周守心不發一語,他自然是知道輕重的。
若非如此,他又怎么會去做這樣的事情
“罷了,師弟,你也辛苦了,身上有傷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掌門嘆了口氣,也沒有再勸,“若是記你想要出去散散心,也是可以的,你自去吧。”
“多謝掌門。”周守心象征性的拱拱手,轉身離去。
天衍宗掌門看著手里這個匣子,也是無奈。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同仙人搖尾乞憐,他們宗門總有重現輝煌之日。
若是就此不管,他們天衍宗早已敗落。周守心已經是他們天衍宗最出色的天才,也并非道修,尚且飛升之路困難重重,他們宗門的氣運,已經如此之低,他們又能如何呢
總不能叫宗門就敗落在他手里吧。
風有余并不在意劍道舍利到底去了哪里。
他在意的,始終只有自己的徒弟在死后多年,還要被人挖墳這一點罷了。
現代社會里,你挖人家祖墳,人家都要和你拼命,何況是在修真界呢
要是自己的好朋友或者親人躺在那里,她怕不是要直接拔劍砍人了。
易余弦沒有多說什么,安慰的話都是無用的,她只是默默的走上前,牽住了風有余的手。
三人都沒有說什么話,只是默默的飛了下去,在蘇袖的棺木之前站立。
風有余伸出手,摸了摸這個棺木。
過了良久,才緩緩說道,“這里面已經沒有蘇袖的神識了,她和銀寒不一樣。銀寒是鮫人之身,壽元悠長。她來到凡間,靈氣本就不足,死后這么多年,怕是沒有辦法再和她見一面了。”
棺木里面的,恐怕連白骨都不會剩下。
這棺木并非是什么能夠保存尸身的天材地寶,就只是稍微好一點的棺木罷了。
蘇袖既然要以凡人之身死去,自然不會給自己的棺木弄上什么修士才有的東西。
生來赤條條,死后也不必有多尊榮。
“在我所有的弟子之中,平平性格溫厚,實力最強,可他并無多少斗爭之心。他的劍,是為了保護別人,他可以是最強的一個劍修,卻不能成為最頂級的那一個。銀寒不必多說,我對他并沒有這個指望,他快快樂樂的就行。三弟子云之棄心不定,后來聽說他成了掌門,我反而驚訝。四弟子有自己的家業要繼承,他的劍道和我不同。仔細算來,劍道上最像我的,其實反而是蘇袖。她說她就算短時間內做不了劍道第一人,就做劍道女修第一人。總有一日,她也必定會打敗我,將女修兩個字去掉。”風有余緩緩的說起以前的事情,只是看似平靜的語氣里,總是蘊含著難以忽略的憂傷。
多年后重生,聽起來似乎很不錯,但實際上所有熟悉的人都不在了,他又怎么會高興的起來呢
若非一開始風有余就是處于失憶狀態,和易余弦一起跌跌撞撞的重新進入這個世界,恐怕他寧愿一輩子在劍冢里呆著,也不愿意再出來了。
易余弦當然明白這種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