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有余和易余弦對那條所謂的靈脈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們毫不留情的將靈脈撕扯開,看見了隱藏在靈脈最底下的尸骨。
靈脈似乎發出了一聲哀嚎。
同一時間,天衍宗內無數靈氣滋養著的天材地寶,陣法器具,在這個時候統統變得黯淡無光。
就連天衍宗的弟子們,也能感覺到自己身體里的靈氣瞬間就阻塞了許多。
他們都是依靠著靈脈而修行,依靠著靈脈構建如此龐大的宗門的。
可是如此,這條珍貴無比的靈脈,這條足以讓無數宗門拼的頭破血流你死我活的靈脈,被風有余和易余弦毫不留情的撕扯開,沒有半點猶豫。
他們的眼睛,只看向靈脈里的尸骨。
或許是因為一直藏在靈脈里被蘊養的緣故,尸骨還保持了起碼的完整。
尤其是頭顱部分。
易余弦有些不忍心去看。
蘇袖和銀寒的墓,起碼還能保持著起碼的體面。而李平平肉身戰死,元神則是在荼蘼那里消亡,多少也算是求仁得仁,自己為自己尋得了一個好歸宿。
不似諸葛空的尸骨,幾千年來,一直就孤零零的和靈脈呆在一處,用自己死后的身體完成一場長達幾千年的復仇,不見天日。
風有余棲身上前,顫抖著用自己的衣服將這一點點的尸骨包裹了起來。
尸骨處不見半點元神意念。
也是,當初諸葛空自爆元神,哪里還能留得下片刻殘余若是有殘留,怕也要主動散去,不然靈脈如此敏感,一旦被人發現他就徹底功虧一簣。
他還記得,當初諸葛空閉口不言裝了許久的啞巴,后來他出聲之后喊得第一句就是“師父”。
風有余一直覺得自己看不透這個四徒弟,沒想到的是他將所有的情誼都壓制在了心底,因為體質和性格的緣故,安安心心的當著他的四徒弟。
不求聞達于三千世界,只求能夠開開心心平平安安的在師門過著普通又平凡的日子。
卻原來他才是骨氣最硬,也最為決絕的那一個。
風有余抱著尸骨起身,發現靈脈的最旁邊,竟然還有一顆小小的樹芽。
槐樹枝的芽。
他想了想,將這顆樹芽帶著土,也一同挖了出來,和尸骨放在了一起。
小空在生前除去幾個師兄弟之外都沒有什么朋友,但是在他死后卻交到了一個朋友。
作為師父,自然是要將他們一同帶走的。
“余弦,我們走吧。”風有余此刻已經沒有了多少想要繼續停留在這里的心思,他只想帶著諸葛空回長淵劍宗,為他重新挑選一個墓地,放上他喜歡的東西,然后告訴他自己回來了。
“好。”易余弦也沒有興趣繼續在天衍宗中停留。
對于天衍宗來說,他們最重要的是靈脈,可是對于他們來說,沒有什么東西會比諸葛空的尸骨更加重要。
天衍宗的浩然子和其他修士們,只能眼睜睜看著風有余破開了他們的靈脈,然后從中取出了一副殘缺的尸骨。
至于靈脈,他們沒有多看哪怕一眼,而是放任它繼續斷裂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