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抽嘴角,一下子感覺自己說錯話了,他還不如不解釋。
話說起來岡格尼爾這東西真能給任務世界內的nc說嗎他不會吃管理局黃牌吧
松代一樹思緒在這漫無邊際的晃,而后才遲一步聽見五條悟的聲音“我知道。”
松代一樹
“啊”他難得的有點茫然,“你知道什么岡格尼爾”
五條悟怎么知道的
而后五條悟就像是會讀心一樣,情緒忽好忽壞,這時候語氣又冷起來了“查資料。”
“哦,”這回換到松代一樹哦了,他啞口無言半天,最終干巴巴的回應道,“那你還挺博覽群書的。”
他還以為這東西五條悟不知道所以才主動解釋呢。
何止是博覽群書。
五條悟輕輕扯了扯嘴角。
他為了得到這個從松代一樹口中輕輕松松說出的答案,不知道耗費了多少年的時間。
他就這樣無數次在鼻端幾乎是嗆人的,黏膩的,血腥的鐵銹味中,無數遍重復那一瞬間。
長槍抽出他心臟末端最后一片皮膚時帶起的一點血沫和若隱若現的魔紋,幾乎在他夢里生根發芽攀附至上,縈繞上他十指末端,和緩而又不可抗拒的帶著刺骨的寒意刺穿他四肢百骸。
那道金色的慧尾就這樣艱澀的、決絕的,貫穿他每一個夢境,織就精致華美而堅固的鳥籠。
但他又想起了松代一樹那一瞬間眼中閃過的警惕和荒唐。
“查了很久。”他最終壓著聲音,控制著吐氣的氣息說。
真要算下來,這是這十幾年來,松代一樹第一次主動向他提起有關于之前的事情。
對于自己之前的那幾個身份,不論是十年前的高專時期還是十年后他重新回來的現在,松代一樹似乎一直都保持著一種異常堅持的否認態度,從不主動解釋也從不主動提起。
主動說起這個,近乎是一種妥協的信號。
他被這種妥協的信號安撫了。
松代一樹不明所以的接話“辛苦了”
他是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五條悟給他這標準的直男回答弄得喉頭一堵。
他氣的牙根癢癢,干脆一聲不吭的別過頭。
不辛苦,命苦。
說什么松代一樹好哄,明明最好哄的是他。
就像現在,他心里為這點妥協歡欣鼓舞,卻又難以抗拒地沾著點得寸進尺的粘澀。
他一邊氣的想就地把松代一樹關在這里算了,在這里他絕對不會有任何危險也絕對無法擅自離開。一邊又情緒不穩的想道,這種時候,你說點好話騙騙我都不行嗎
好在松代一樹總是在該敏感的時候分外敏感。
五條悟驟然偏過了頭,這點具象化的抵觸讓他下意識察覺到或許說這些還不夠。
說不茫然那是不可能的,他這會完全沒法理解五條悟怎么想的。
他只是跟著自己的第六感行動,依靠著和他相處十幾年后練就的雷達應對著這個十年后的五條悟,就像在暗礁中行駛的船。
狂卷的海浪和夜色間,掌舵的舵手迷茫了片刻。
五條悟到底想聽什么
后知后覺的,他想起自己這十幾年都沒說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