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早就對五條悟的節操和人品不抱有任何希望了,但幾天下來,夏油杰沒想到五條悟能狗成這個樣子。
說好的來這里做任務祓除咒靈,他走的時候在所有剩下的實驗者身上都放了一個咒靈,現在通過這些咒靈所感受到的信息,夏油杰大概已經把這里摸的差不多了。
從咒靈去到的資料室和一些研究區域的屏幕上可以得到信息,他們現在所處的這個項目組所研究的是一種非叫做atx4869的藥物,所以藥物簡稱a藥,項目組簡稱a組,整個a組位于研究所地下建筑的最底端負二十層處,獨占著一整層的空間和資源,松代一樹就是a組的主負責人。
而其他咒靈,在他們所依附的實驗體穩定下來之后則多位于上面的樓層中。
受試者隨著各項目組的挑選錄入分別進入了不同樓層,隔著厚厚的鋼筋水泥和樓層堆疊,無數咒靈所處位置周邊環境在夏油杰的心中布成了一張密密麻麻的網,如實的在他腦海中勾勒著整個研究所的地下布局。
幾天過去,憑借著咒靈的分散分布,他把這里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整個研究所的內部地圖分布,每個項目組的位置和所處樓層,要不是他放出去的大多數四級咒靈不具備傳輸視覺畫面,甚至有些還不具備視覺器官的話,他說不定能將這些研究組的研究項目都一一探查清楚。
而他的怨種隊友,幾天過去,已經把那個博士了解的差不多了。
夏油杰麻木地轉頭,就看見五條悟坐在試驗臺的邊緣,正一邊伸出手好奇的嘗試觸摸面前的儀器。
然后被松代一樹頭也不回的把手打下去了。
“博士松代博士”五條悟被打了手也不氣餒,拉長音調好奇道,“這個是什么啊”
“生化培養箱,”松代一樹回頭看了一眼他的手,臉色平靜把他的袖子往下拉了拉,“別亂點,五條。”
連稱呼都已經到了互稱姓氏的程度了。
夏油杰扶額,朝著前來抽血的實驗員眼前糊了一個可以制造幻象的咒靈。
其余放出去的咒靈向他的信息表明,其他組的實驗體多多少少都被進行著某種藥物研究。
但奇怪的是,他們這批a組的實驗體進入這里好幾天了,藥物沒有見到幾個,卻天天都要抽血。
研究員走到面前,開始抽出針管,將抽血針埋入“夏油杰”的胳膊里。
就在這時,夏油杰忽然察覺到了一絲異常。
就在剛剛,他放在其他實驗體身上的咒靈失去聯系了。
他瞳孔稍縮,確定了一下混淆研究員認知的咒靈沒什么問題,下意識往五條悟那邊看去。
“亂點會怎么樣”不遠處,五條悟看起來蠢蠢欲動。
“會毀掉我幾天的工作成果,導致整個實驗重新開始,”松代一樹嘆了一口氣,心平氣和,“你把實驗服穿好不要老卷袖子。”
“不能怪我啊,”五條悟坐在試驗臺邊緣看起來想晃晃腿,結果還沒等晃起來腳尖就已經磕到了地面,只好不情不愿的伸長胳膊抱怨,“是袖子太短了。”
他伸直胳膊甩了甩,上衣的袖口又驟然縮短一截。
像是覺得坐著說這些說服力不大似的,五條悟說完這句話后撐著桌子跳了下來,在松代一樹面前三百六十度轉了一圈抱怨道“袖子短一截,褲腳也短一截,整個研究所難道就沒有一米九的活人嗎他們是不是從來沒有考慮過世界上還有一米九的人類”
有還是有的。
但只是沒必要。
松代一樹無奈地看了一眼在他面前三百六十度旋轉展示衣服有多短的五條悟,指了指遠處的實驗員“別亂動,要抽血了。”
這些于細節處體現出來的微妙待遇,只不過是因為不在意而已。
哪怕是a組的實驗體,也只是稍微因為實驗需求不同,所以才會比其他組待遇好一點。
這里的所有人都不在意實驗體會怎樣,因為他們只算是一種特殊的“耗材”,他們的命對于黑衣組織來說不算命,只是一個個明碼標價的實驗動物。
而對于來到這里的人來說,連生命都無所謂了,又何必去考慮衣服的長短是否合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