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a不對。”松代一樹習慣性的叫出一個字母后忽然停下。
現在是任務外的現實世界,完成任務之后,總局裝配的健康成長陽光童年系統,全部統一卸載專屬任務程序,重新分配搭檔。
任務內待的太久,有點混淆任務與現實,他這十幾年叫系統習慣了,剛剛下意識開口就是系統的編號。
也怪不得總局給他能批下來三年的年假,他們這一批做這個任務的,基本上都在任務世界里待了得有十年往上。總局害怕員工混淆任務和現實,看見像他這樣做完心理測試之后數值還在標準線以上的申報年假,想都不想就直接批了。
飛機的抵達點是夏威夷,他早過期的護照也是總局加急給他辦的,機票是年假批下來之后現買的,行李什么也沒準備,他空著手就連包也沒提,渾身上下除帶了個手機手機就還只帶了個人來。
他這會坐在飛機上,經濟艙的位置太窄,怎么坐都感覺兜里的工作證硌的不行。
國際航班,總局是打算給他升艙來著。只可惜他買的時間太緊,頭等艙滿了,頭等艙后面的商務艙也滿了,最后總局退而求其次,給他選了個靠窗的座位。
這座位可選的真不是時候,要是飛機上的窗子能打開,難保松代一樹這時候不會直接把工作證丟出去。
飛機艙門已經關閉,空管塔臺申請飛行。
機翼往上延伸,然后沖進云層里去,撞散一片薄云。
一般情況下,離開任務后松代一樹都會極力避免自己去想起來和工作有關的事。
在管理局的心理評估中,是否能夠分辨清晰世界內外區別也是重要的指標之一。
但今天例外。
大概是遞交報告的時候看見了幼年五條悟的照片,少有的,他夢見自己在這個任務里第一次死亡的時候。
呼吸困難,四肢無力,眼前一片灰白。
系統那邊準備好了下一個身份傳輸,等到這個殼子一咽氣就能無縫銜接。
死亡的感覺不好受,雖然說管理局那邊可以接管,但松代一樹這次也沒來得及打報告。
潺潺血流像小溪,幾乎染紅他白色的外套。五條悟的手冷的嚇人,像是從冰窟里被挖出來一樣不停的抖。
那時他心中惶恐太甚,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手也和松代一樹一樣冰,甚至比他的體溫還要低。
擋下超規格世界外攻擊傷口刻骨的疼,歇斯底里地把他全身的力氣抽空,五條悟的手捏的他手腕也生疼。
太久沒有夢見過這么久遠的事情了,他現在甚至有點想不起來那時候是傷口更疼還是手腕更疼。
松代一樹猛地驚醒。
倒不是被噩夢驚醒的。
任務是任務,現實是現實,主要是從任務出來后他就滴米未進,餓了整整兩天兩夜的胃向他發出警告,他是被疼醒的。
紅眼航班,松代一樹打開手機連了飛機上的ifi付費買來一瓶涼水和面包。
總局的后勤組同事的視頻簡直在ifi開啟的瞬間就同時彈了出來,休假時間打電話喪盡天良,松代一樹慢條斯理吃完面包晾著對面打了三四個未接,才同意視頻。
“松代”視頻那邊后勤組燈火通明,同事頂著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終于接電話了。”
松代一樹給他這一副看見仇人似的表情嚇一跳。
“任務世界出問題了,”只可惜后勤組的同事只眼冒兇光了一瞬間,然后一個二十好幾的大小伙子看起來眼淚都快冒出來了,“你負責的重要nc黑化了,后勤組的同事已經折進去好幾個了,再不解決世界都得玩完。”
松代一樹
他不才從世界里出來兩天嗎后勤組的干什么了
“怎么回事”顧及著旁邊的乘客還在睡覺,他壓低嗓音,“你逗我我他媽為了讓他健康成長眼睜睜守了十幾年,才走沒幾天他黑化了”
電話那頭指了指身后一團亂的后勤組其他人“沒逗你,我們都瘋了。”
“凌晨兩點多全組被提起來加班,隔壁技術組為了分析世界偏移原因現在都燈火通明。”
“現在任務世界誰進誰死,查不出原因,初步分析是nc五條悟黑化了,”后勤組同事深吸一口氣,“技術組意思,要不你回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