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面確實很奇怪,東西方在不約而同的情況下,把劍當做了尊貴象征。
而刀嘛,顏值缺乏,身份低俗,逼格不足,也就是了。
因為是非實用性物品嗎。
奢侈品不是虛榮的產物,它存在的意義就是區分階級。
首先,貧富差距出現后,話語權也會逐漸轉移到位高權重的人,由于地位差距原因,會從外物引導一些東西來彰顯其尊貴的身份。
中國古代的瓷器,絲綢,再久遠一點,飯食不同,武器不同。
古印度的法老,權杖算是一個,死后陪葬品也是不同。
隨著社會生產力發展,很多東西不再具有唯一性,然而一些由于珍惜材料,手工制作的原因,奢侈品也變得更加的花樣繁多,貧富差距也不會允許奢侈品消失。奢侈品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上流社會并不是說,你買了一個lv包包,你就是人們眼中的上流社會,
從消費主義和身份認同的角度出發就很好理解了,奢侈品的價值并非建立在物品的實用價值之上,更多的是其中所蘊含的消費符號價值,人們可以通過奢侈品獲取相應的消費符號,進而完成自我身份認同,甚至是社會群體/階級區隔的作用。而且即使你本人不認同奢侈品的價值,也會因為某種社交需求而被消費主義強迫消費。
鮑德里亞認為,消費社會里的物品的效用價值并非基于其自身的有用性,而是某種特定社會符號編碼的結果。物品的使用價值不過是一種對物操持的保證,更根本的是基于物品建構的符號的交換價值。
現代社會,物質生產力嚴重過剩,人們不再過多地關注物品的使用價值,而是著迷于物品的“交換價值”。人的關注點從物品的實在性轉向了物品的非實在的抽象意指存在。通過物的功能擬像建構了符碼——既包括觀念性的抽象語言記號,又包含物與物性的操持方式所表征而出的差異性意指關系。
與傳統社會通過占用物的總量多少來象征身份和地位不同,身處消費社會的現代人通過物的操持表意和符號編碼來建構社會。物品因此成為一種體現社會意指、社會身份地位和文化等級的承載者,這體現在物品的形式、質料、色彩、耐用性和空間的安置等眾多細節之中。我們可以通過對物品的意指分析可以區分物并完成社會區隔分層的作用,社會由此完成了等級分化過程。
最重要的不是物品本身,而是建構于物品之上的符號。
其中,符號本身并不具備現實的物質的所指的能指,符號的意義生產來源于符號能指的差異性運作,符號生產的核心在于制造差異或不同。
所謂差異性運作,通俗說法即是人為地制造不同,但這種不同是基于同一物質載體之上的符號包裝流轉的不同,而非不同物質載體之間的不同。從這種意義上來說,單一的符號毫無意義,符號價值始終體現在多元的符號選擇和組合當中。
作為符號價值的載體的物品本身可能會因符號價值的減弱而被拋棄,但是被拋棄的符號卻有可能會再次重生,重新成為賦予自身差異性價值的符號,并通過消費過程再次參與到個體或群體的身份認同的循環建構當中。
以上為奢侈品的符號價值的產生原理。消費主義通過文化工業產出相應的價值觀念和文化標準,人們通過消費商品的方式來獲取賦予商品交換價值的符號,并利用這些符號去塑造自我個性與身份,以此為基礎建立群體性認同。
個體通過消費行為塑造某種獨特的生活方式,并以消費觀念和審美趣味作為判斷標準在公共領域尋求群體認同,形成相應的價值觀共同體。消費主義參與到每個人的自我認同和社會認同的過程當中。而作為消費品的奢侈品則被社會權力秩序所賦予極高的價值屬性,奢侈品本身擁有的消費符號則參與到人的審美趣味的建構、自我個性和身份認同的建構過程當中。人們根據具有奢侈品的符號價值完成自我身份認同,以及根據以基于消費符號之上的文化習性和審美趣味進行各種文化實踐,進而完成社會階層的區隔功能,并以此為基礎建立群體認同,社會分層由此而形成。
而人們對奢侈品的需求除了出于自我身份認同的需求之外,還有社會關系的強迫作用使然。可能你本身更看重物品的實用價值,并不認可奢侈品的高價值屬性,對盲目崇拜奢侈品的眾人嗤之以鼻。但是,作為社會人狀態的個體必然會受到社會關系的影響,于是出于某種社會關系的強迫作用(裝逼的社交需求,彰顯自身身份等),你不得不通過消費奢侈品的方式來與他人保持一致或維持差異。
在此過程當中,你本人是被迫參與消費的,自身主體性并未起到多少作用。消費主義通過社交需求驅動或強迫你對其產生認同,否則你就會與他人或社會產生脫節,進而被主流社會遠離或邊緣化,成為消費社會里人人排斥的,有缺陷的“新窮人”,被認為審美品味低下,身處審美秩序的低生位,位于主流鄙視鏈的底端。
于是在消費社會里就產生了人人對奢侈品趨之若鶩的盛況。仿佛奢侈品并不是非必須的奢侈品,而是每個人都必須擁有的必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