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宜真也是從那個年紀過來的,他深知錢這種東西固然重要,但是時機更重要。如果在最攀比炫耀的年紀中沒有錢,就是后面有了再多的錢,也不過是銀行賬目上增長的數字罷了,那份心情是再也回不來了。1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薄宜真希望薄楠過得沒有遺憾。
車輛停在了門前停車位上,兩人拉開花園鐵門的一剎那,突地不約而同的停了腳步,那種感覺非常奇妙,就像是一步跨過了看不見的屏障,宛若破膜而出的感覺讓他們不由自主的泛起了雞皮疙瘩。
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那一瞬間被開啟了,薄宜真下意識的看向了一側的花木,只覺得紅的紅得耀眼,綠的綠得欲滴,連本來有些燥熱的溫度似乎都降了下來。
清風迎面而來,突然一滴水落在了薄未平的額間,他抬頭看向天空,陽光和煦,并不見烏云,卻下起了一陣小雨,雨絲綿綿如絲,落在身上并不讓人覺得惱怒,而是帶著一陣令人舒適的清涼。
薄未平頓了頓,眨了眨眼睛看向了薄宜真“這是”
話都沒來得及說完,驟然之間兩人頭上的雨就成了潑天之勢,宛若有人在往他們頭上澆水一樣,這雨勢來的方向不對,兩人齊齊側目看向了一旁,只見薄楠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藏在了花園的角落里,他手上還握著根明黃色的水管子,雨就是從那里來的。
“薄楠”薄未平咬牙切齒的道“你他”
他本來想罵你他媽,后來想想薄楠他媽就是自己老婆,只能換了個說辭“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啊,爸,哥你們回來的真快。”薄楠手里還提著水管子“那什么我澆花呢”
薄宜真伸手摘了眼鏡,將濕漉漉的頭發理到了腦后,松開了袖口金貴的寶石扣子,冷漠的道“爸,我來。”
薄楠聞言把水管子向下一傾,水柱就直沖薄宜真而去了。
此后唯有四個字可形容雞飛狗跳。
事情的結果就是薄楠被薄宜真和薄未平收拾了一頓,父子三人難得都湊在了一起泡澡。
薄未平把毛巾掛在了肩頭,一腳就踹在了薄楠小腿上“說說,在搞什么花頭”
“沒事啊,就是突然想見見你們了。”薄楠倒是沒被踹疼,想隨口扯了個理由糊弄過去。
其實他倒也不是無的放矢,真就熊到了拿水管子去噴他哥和他爸,只不過風水一成,花木自然有其表現,他不怕他們看出來,倒是怕家里傭人看出點問題,所以才想著澆澆花,剛剛撒過水的花木看起來就是會鮮嫩一點,等這一陣突然的改變被忽略過去,后面自然而然的習慣了也就好了。
薄未平唰得一下把肩頭的毛巾抽了下來,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勒死薄楠的意思“你爸我還沒到老年癡呆的年紀。”
薄楠看向了薄宜真,薄宜真一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擺明了不幫他說話。
他的舌尖微微頂了頂上顎,倒也覺得沒什么不好說的“我給家里擺了個風水局,著急讓你們兩回來就是為了讓風水局,以后爸你和我哥就住在這里,沒人能害你們。”
“什么東西”薄未平倒是知道風水這個說法,畢竟他很多老朋友年紀越大越是迷信這些,耳濡目染之下他自然也懂一點關竅“兔崽子你從哪里學會的有啥用”
“我之前不是出去旅游了一次嘛,途中學會的。”薄楠頓了頓“老三樣,旺財辟邪養生我想要在小青山那個山頭上修個莊子,以后我就常住在那邊,我如果接著在家住會壞了風水。”
薄未平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
然后緊接著一腳干翻了薄楠“家里缺錢還是怎么著你老子我才五十歲,要養什么生我還沒退休呢為了這么點破事你要搬出去住你腦子有坑是吧宜真,你管管你弟弟”
薄宜真道“隨他去,爸,我倒是覺得小青山那山頭是可以開發出來了,拿到手上后一直放著,每年光維護山林就不少錢,不如修個度假莊子運作一下,也不指望它多能賺,能自給自足就挺好的了。”
“你這個兔崽子”這一次罵的是薄宜真,薄未平氣得嘴唇都在抖“放屁”
薄宜真擺了擺手,看也不看薄楠“阿楠,你先出去,我跟爸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