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料上細碎的石末被水一沖,在日光下熠熠生輝,煥然而出一抹秾麗的綠色來,隨著水霧凝聚成滴,那綠色更像是要與水珠一同滴落一般,顫顫巍巍。
陽光再往下探,那毛料就成了一汪碧湖,深邃神秘。
顫得四周的人眼睛都快紅了。
翡翠以綠為尊,有色即貴這一抹正陽綠一出,再加上下方如同冰塊一樣的晶體,就跟一個石頭碗里盛了一碗湖水一樣,那就是大漲了
不要說三十萬,現在這一塊再加上一個零都拿不下來
一個拳頭大小的正冰無色料都要賣到小幾十萬,而這一塊明顯已經達到了高冰,甚至無限接近于玻璃種了,翡翠這個東西只要在保真的情況下,越是品質高就越是像玻璃仿冒的,眼前這塊還是通體都正陽綠色,目前看這一個面就有至少三條滿綠手鐲位,往下還能再切出好幾片出來,價值可見一般。
“怎么會是滿綠怎么會是滿綠我不信”老板撲了上去,一把推開了解石機旁的小趙,睜大了雙眼看著那塊毛料,眼睛里不知何時已經布滿了紅血絲。
他想到之前是如何沖動下買下這塊料子,又如何對著這塊料子長吁短嘆,不敢下手,又是怎么以三十三萬的價格賣給薄楠,后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這不是什么加個零不加個零的問題,切出高冰陽綠那是多少翡翠人的夢想,如今夢想與他擦肩而過,那種滋味或許只有一旁那些又哭又笑的人才能體會但他們還不曾擁有過,他是實實在在的擁有了著這塊料子的
寶山在前,他卻數百次過門而不入
還好面前這塊不是玻璃種,否則老板真的能一口血吐出來。玻璃種陽綠那確實也是人生夢想,但那概率實在是太低太低了,幾乎低得可以忽略不計,市面上根本看不見有可能是玻璃種的料子流出來,就算在產地老緬,一兩年內沒有一塊玻璃種出現也是正常的,無他,玻璃種的要求實在是太苛刻了。
小趙被推到一旁,膝蓋重重地磕在了解石機上,他痛呼了一聲,卻又不敢說什么。
薄楠神色淡淡的,開出了看不出什么激動或者驚喜的表情來,他顯得跟個真正的局外人,活似這料子不是他的一樣。
“沒事吧”薄楠問道。
小趙揉著膝蓋搖了搖頭“沒事,沒磕著多少。”
薄楠有些側目,就剛剛解石機發出的聲響,很難讓他相信小趙沒撞出個好歹來。
“你微信多少”薄楠問小趙要了微信,通過好友后就直接轉了一萬塊錢過去“收著吧,說好了切一塊就給你一萬紅包,還能堅持嗎還有兩塊木那。”
小趙看神色略有些瑟縮,但到底還是收了,乖巧的道“謝謝哥我還能開的。”
“行,那你開,還是按照蓋子切一刀。”薄楠上前,圍觀的人自動讓開了,他隨手在毛料上摸了一把,隨即抽了個抽紙擦了擦手,小趙立刻上前將毛料搬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一旁的群眾立刻跟到了桌子旁邊接著欣賞,有人問道“你好,這塊料子你出不出價格好談”
甚至已經有人開始打起了電話,聽著依稀飄來的話語,也是在人過來看料買貨。
這樣的高貨放在哪都是稀缺的,根本不差人買。
薄楠低頭叼了根煙,斯里慢條地點燃了“欣賞欣賞吧,我打算自己收藏。”
在解石機刺耳的噪聲中,那塊不算很大的木那料子也被切了開來,薄楠都還沒看一眼,就有人驚呼道“藍了他媽的藍了冰藍飄花啊”
“你們還看什么正陽綠來看這塊藍的”
藍色可是翡翠中極其稀有的顏色,其出現難度比紫色、黃色翡翠高了不止一個檔次,與紅翡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