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是我的朋友”
阿茲克一副理所當然的說道。
朋友嗎
自己也算是阿茲克朋友,奧爾薇婭有些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她嘆了口氣,轉過頭重新看向狂暴海。
夜里的鐘聲安靜蕩開,就像來自極為遙遠的地方。
威廉姆斯街中部有一座廢棄的小教堂,枯萎的藤蔓爬滿了墻壁,灰色的石頭落得到處都是。
小教堂內部,糞便與雜物交錯,石堆和枯草相間。
半坍塌的角落里,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物的中年男子搬開掩藏洞口的石頭,攜帶著挖掘工具、照明器物和運土筐兜,小心又亢奮地鉆入了地道內。
他兩鬢斑白,眼袋浮腫,正是被外界認為有精神方面疾病的拉夫特龐德從男爵,隱藏起來的第四紀圖鐸家族后裔。
這位總是和高級糾纏不清的紈绔子弟此時表情鄭重,眼睛發亮,完全看不出來有沉迷于酒色的跡象。
他以手肘支地,飛快往斜下方爬著,就好像地道的盡頭藏有他這一生最大也是唯一的希望。
沒過多久,他觸碰到了前方的潮濕泥土和冰冷石頭。
這沒有熄滅拉夫特龐德的熱情,他重復起了一段時間來已熟練至極點的動作。
挖著,搬著,運著,忽然,他前方一空,出現了一座黑沉的地下宮殿。
拉夫特龐德的表情頓時激動到癲狂,他猛地向前一探,抓攝起了一枚黑鐵紋章。
那紋章之上有一只握著權杖的手,看得拉夫特龐德眼睛放光,如在燃燒。
他剛把那黑鐵紋章戴到胸口,眼前的一切就已霍然破碎,他還在狹小不規則的地道內,前方依舊是潮濕的泥土和冰冷的石頭。
不,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在那里靜靜地“看”著他。
那是沒有眼睛,沒有鼻子,沒有嘴巴,沒有眉毛,沒有耳朵的人
拉夫特龐德瞳孔一縮,只覺麻痹之意從腰部以下升起,沿著脊椎,直竄后腦。
他想都沒想,當即丟下所有的器物,瘋狂向后退去。
他的雙肘啪啪撞著地面,撞得血肉模糊,卻感覺不到一點疼痛。
終于,拉夫特龐德離開了地道,回到了廢棄的小教堂內。
因為馬燈丟失,此時的他只能看到深沉的黑暗和籠罩于邊緣的黯淡“緋紅”。
突然,攀爬于墻上的枯萎藤蔓如蛇搖晃,一道身影從黑夜里走了出來。
她穿著哥特式宮廷長裙,戴著黑色小巧軟帽,有一張蒼白到近乎透明的臉孔和不像人類的淡金頭發、藍色眼眸。
拉夫特龐德險些大喊,這樣的環境里出現這樣的女子,和民俗傳說中的鬼故事毫無區別
噠,噠,噠
他連退幾步,險些被石頭絆倒。
就在這時,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一下壓住了恐懼的情緒,露出忐忑與希望交織,興奮與期待共現的表情
“你,你是地下宮殿內那個惡靈
“是,一定是你”
從男爵閣下,你好像誤會了什么事情
“無面人”克萊恩從地道內鉆出,悄然站立于陰影里。
這次克萊恩獨自一個人來到了這里,他想要去那個遺跡里,現在的他已經是序列6的無面人了。
他的計劃原本是裝神弄鬼嚇走拉夫特龐德,嚇得他再也不敢來窺探地下遺跡,但對方的反應卻有些出乎他們的預料。
拉夫特龐德悄然吐了口氣,勾勒嘴角道
“經過這么多年的嘗試,我想你應該已經明白,弒殺圖鐸家族的后裔是無法幫助你解除封印的。”
“只有和流著圖鐸偉大血脈的我合作,你才有希望擺脫持續超過兩千年的困境。”
圖鐸家族的人知道惡靈的存在,卻還是死在了那個房間里
克萊恩疑惑皺眉,搶在莎倫開口前,扯起嗓子,模仿出對方虛幻飄渺的聲音
“為什么直到今天才來”
這是“無面人”非凡能力的分支模擬目標的聲音,只要聽過,就能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