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四日,零點剛過。
七瀨真純從榻榻米起來,穿戴整齊學校制服,戴上領結微正了正。
從中原中也手上要回來的choker扣好,遮蓋住一半荒霸吐契闊,分割模糊了濃重的不詳氣息。
鏡中映出她平靜沉靜的面容,手繞到腦后將頭發束在一邊,手指圈住頭發一勾一拉別進發圈一半留出像是丸子包包一樣的發型。
撐著鏡子撥弄了下額發,她輕笑了聲“這看起來倒有幾分,最初保奈美給我弄的裝扮。”
只不過那時她身上的衣服是白西服,現在她穿的是宮澤縣杉澤第三高中的女生制服。
拽住手套邊緣拉緊些許,五指舒張伸開適應,七瀨真純緩緩吐出口氣,神情整肅“該出發了。”
避開盤星教詛咒師提前行動,獨自前往東京咒術高專探查天元的底細,她只與夏油杰透了底,就連中原中也都沒告訴。
若是告訴中原中也,他必然會提出跟她一起行動。
天元所藏身的薨星宮就連咒術高專的人都難以找到,變化不定飄渺難尋,據夏油杰的說法是除非天元親自敞開準許入內,否則外人怕是很難尋到薨星宮的入口。
籠罩在薨星宮外的結界凝聚了天元最強的術式,存在于時間、空間間隙之間,無時無刻不在轉移跳躍,卻又一直存在于咒術高專里。
堪稱咒術高專中守備最嚴的地方。
“咒術界的人從這時候就開始警備了嗎”借著夜色穿過城市上空,七瀨真純踩在摩天大樓邊緣向下俯望。
咒術高專的輔助監督相當顯眼,就算是冬季也一絲不茍穿著正式的西裝,沒為自己添上半件御寒的衣物。
夜晚凌晨一點的街道上還能看到輔助監督和咒術師暗中戒備,警惕隨時會出現的咒靈、詛咒師。
寒冷的夜風吹起裙擺,些許碎發散落下來擋住眉眼,她垂眸神色淡淡“好人可真不好當。”
為了守護百鬼夜行中被宣戰的城市,只能提前守在東京、新宿、京都三地,完全沒想過夏油杰可能會中途反悔對別的地方出手,打咒術師們一個措手不及。
該說是咒術師們太過耿直相信詛咒師會信守承諾,還是詛咒師也很“守規矩”,說要襲擊哪里就對哪里動手呢
若是夏油杰中途轉移地點,咒術界大量集中在三地的咒術師便來不及回援別地,別說應對夏油杰,怕是想撤人又要擔心他們會在后續殺個回馬槍來襲擊開始下戰書的東京三地。
咒術界的影響沒大到能疏散生活在東京的人,只能自己多出些人力看顧,并聯系市政部門通過氣象局發布極端惡劣天氣的新聞公告,控制出門離家的人數。
雖然是沒有辦法下的辦法,但對習慣應對天災的日本人來說,也只是日常中會發生的事,正常躲在家里就好。
要是這樣還有人堅持要出門,就只能看他的運氣能不能在百鬼夜行中讓他保住小命了。
“準一級、二級、三級、二級”
咒力波動質量在她眼中一一顯現,如火焰般在城市中燃起,充滿生機與活力,彰顯著今晚守護著東京的咒術師力量。
“咒術師的人還是少了些,”實打實一級實力的咒術師并不多,更多的還是輔助監督那樣咒力量莫約在三四級左右的水平。
“你說是嗎”她回過頭笑盈盈問。
身后天臺的門不知何時打開,金發綠眸一身豹紋襯衣的男人開口“你什么時候發現我來了”
“上樓梯的時候吧,畢竟我耳朵很好的。”她踩在天臺邊緣,一半身子都落在外面,卻渾不在意伸平雙手平衡身體。
“你是被夏油杰收養的小孩”相貌深邃如外國人,本身也確實帶了些丹麥血統的咒術師,環過胸背的箍帶上背負著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