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機票的人只能止步登機口,沢田綱吉目送并肩而立的兩位家庭教師走進登機口,心下是說不出惆悵和茫然。
驟然得知家里的危機,收到與彭格列息息相關的半枚彭格列指環,無法交還回去甚至還被要求試著用指環去保護家人。
說到底沢田綱吉也不過是名十四歲的少年,被身邊的人保護得很好尚未見過風雨和危險,讓他突然接受家里的困境與危險,他會不知所謂也是理所當然的。
但七瀨真純他們不可能護著他長大,港口黑手黨還有許多事宜等著他們回去處理,他們已經在異世界耽擱太長時間。
往后的日子應該怎么辦
這樣的想法盤旋在腦海里,沢田綱吉頭痛地靠在回程的大巴玻璃上,神色郁郁看著窗外掠過的景色發呆。
成田機場位于千葉縣,距離東京有一點的距離,相比較而言距離并盛町最近的其實是羽田機場,不過大概是因為價格或是身份之類的問題,白蘭郵寄過來的機票是在成田機場登機。
大巴行駛在不平穩的路上顛簸幾下,沢田綱吉困倦地眨眼幾下,迷迷糊糊就要閉上雙眼。
串著彭格列指環的項鏈被他戴在頸上藏在衣領內,他手揣在兜里下意識握緊死氣丸的藥盒,無意識喃喃“老爸、媽媽”
隱秘細微的殺氣悄然靠近他,明明是成田機場去東京市區的大巴卻安靜得不可思議,沢田綱吉攥緊死氣丸,撐著前方的椅背側踢出去將意圖暗殺他的殺手踢飛撞在玻璃上。
大巴緊急剎停,偽裝成司機的殺手舉槍瞄準他。
蜜色眼眸睜開,一貫溫和柔軟的眼眸給人以鎮靜冷淡的感覺,仿佛轉變為一種更明亮的顏色,沢田綱吉掃視了一圈車內“你們都是來殺我的”
坐在座位上的殺手紛紛抽出武器攻向沢田綱吉,他輕松側身躲過,每動一下都仿佛殺手專門往他的攻擊上撞,躲避他們的攻擊比控制不要兩腿絆在一起還簡單。
身體輕盈躍起,火焰在他眸中跳躍,微弱的火焰不自覺出現在他額間,墜在脖頸上的指環燃燒著淡淡的橙色火焰。
沢田綱吉只覺身體變得比往常還要輕松,看穿他們的行動毫不費勁,甚至直覺會引導指示他該作出怎樣的攻擊輕易擊中殺手的弱點。
“火、火焰”被他擊倒在地的殺手驚恐喊道“這小子已經覺醒了彭格列的火焰。”
他低頭望了眼,正在燃燒的指環“這就是火焰嗎”
在七瀨真純和中原中也描述中能激發人巨大潛能的火焰,是彭格列一直以來的依仗,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能點燃火焰。
但是、為什么呢
中原中也說點燃火焰需要覺悟,他不覺得他剛剛懷有什么特別能點燃火焰的想法。
畢竟那三個月里他一次都沒點燃火焰,現在又怎么會突然點燃火焰
火焰在沢田綱吉搖擺不定的想法中逐漸熄滅,被他擊倒的殺手臉色一變“原來也不過是借著藥物的半成品,只是因為你是彭格列的血脈才會成功。”
“就算我們任務失敗,并盛町那邊執行任務的同伴也不會失敗,他們都是殺手界的精英,勢會奪下沢田家光和沢田奈奈的人頭回去獻給那位大人。”
沢田綱吉神色慌張起來“你們還有人去了并盛町”
殺手冷笑一聲,咬破藏在牙齒內的膠囊“組織里會使用火焰的大人物都出動了,沢田一脈必然在今天覆滅。”
“等、等等”想追問清楚的沢田綱吉驚駭地看著黑紅血液溢出殺手的嘴巴,他痛苦咳喘幾聲,掙扎著吐出白沫死去。
暗殺失敗的殺手都毅然服毒自殺,不留下一絲機會和線索給沢田綱吉,他失神恐懼于他們的執行力,同時也害怕家人真的遇到殺手。
大巴已經因為失去司機而停在路邊,沢田綱吉摸出手機不斷撥打家里的電話,漫長而規律的等待音讓他內心的焦躁突破極限。
他握緊死氣丸的藥盒,將比彈珠還要大的死氣丸硬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