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瑾開始看不懂,因為她從沒想過,賀敬舟會讓自己給他穿衣服的,這些都是之前有人做的。
今天端木沒有來,房間就只有自己和他。
而他似乎真的把她當丫鬟來使喚。
“快點”
賀敬舟張開雙臂,有些不耐地催促。
顧一顧沒有伺候過人穿衣服,不過穿衣服也是眼見功夫,她拿起中衣,站在他身后,給他穿上。
再來是外衣,然后到腰帶。
整個過程中,她覺得系腰帶這步最尷尬了。
雖然以前工作原因,接觸過不少男人,但單獨這么貼身一個男人還是第一次,尤其是站在他跟前,雙手環上他的腰時,她能感覺他呼吸在頭頂噴灑的熱氣。
完成這動作的時候,她的耳根子已經很燙很燙
“好啦。”
顧一瑾立即往后退開兩步,卻沒料到自己所站的位置,后面是低了一級,她沒注意,一腳踩空,整個人往身后仰去。
“啊”
她清麗的臉難得露出驚慌的表情,然而頭頂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小心”
話落,腰間陡然橫過一只強而有力的臂膀,將她整個人撈了回去。
顧一瑾猛地撞進了賀敬舟的懷里。
一道清冽好聞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
顧一瑾臉上瞬間染上尷尬的紅暈,快速反應過來伸手將他推開。
怕他誤會自己剛才那踩空是故意引起他注意的,解釋道“抱歉,剛才沒注意這地板是高低兩層。”
賀敬舟勾唇,“不必解釋,我知道。”
一句簡單的話,卻讓顧一瑾臉蛋更緋紅。
這兩天,她已從霓裳和羽衣口中得知,原主倒追賀敬舟所有尷尬的事,其中就有一個環節,便是去年的七夕節,原主在朱雀街上的拱橋巧遇賀敬舟和兩個友人,她覺得這是月老給她牽的紅線。
于是她走到賀敬舟面前,故意拐了一下腳,身體就往賀敬舟倒去,一般懂得憐惜人的男人,都會伸手扶她一把。
可賀敬舟卻與正常人不一樣,他不但沒有伸手去扶,還往一邊閃去,原主就這樣摔倒在地上,路上的人都看到了。
因為這件事情,原主一直圈內那些世家貴女拿來當茶余飯后的笑話。
如今聽賀敬舟說不必解釋,她就知道,他還是誤會了自己,以為她又故伎重演,但事至此,她若再解釋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總之,謝謝。”
雖不清楚他為何沒像去年七夕節對待原主那樣閃開,但不管如何,現在他幫了自己免于摔倒,這點禮貌她還是有的。
“對了,我把藥湯研制成藥丸,效果與藥湯差不多,而且方便攜帶,你吃了早餐,就將藥丸吃了吧,一次吃三顆。”
說完,她就走了出去。
賀敬舟沒有阻攔。
顧一瑾剛走到門外,就見到端木跨了進來,她輕輕皺了皺眉,語氣略帶抱怨的道“怎么現在才來”
端木一怔,等他反應過來時,顧一瑾已經走了出去。
他感到有些莫名,自己來遲是爺昨晚吩咐的,叫他今早晚些來,他不懂爺的意思,但還是比往日遲了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