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南撮指入嘴,一聲長嘯“鮮卑的勇士們,隨我突陣,目標,劉裕”
他的話音未落,已經絕塵而去,身后的十余騎策馬相隨,一道黃龍也似的騎塵,直向崖下而去,瞬間便是無影無蹤。
孫無終的臉上肌肉跳了跳,走到崖邊,看著已經混戰成一團,殺聲震天的中央戰場,喃喃地說道“能頂得住嗎”
劉裕的神色平靜,站在中央的一座臨時抬起的木臺之上,這木臺是用了十幾輛輜重大車堆在一起,本來是放在陣前防騎突,但按劉裕的打法,現在卻成了中軍的指揮之所,他整個人都站在這里,靠著高出常人三四尺的高度,各處的戰況,一覽無疑
“嗚”地一聲,一箭飛過劉裕的臉側,他不動如常,任由這一箭劃過自己的頭盔邊上,連眼皮也沒眨一下,站在他腳下的謝停風不自覺地一縮脖子,吐了吐舌頭“寄奴哥,你好歹也躲一下吧,站在這里,太招人顯眼了,不少胡騎的弓箭,都沖著你來呢”
劉裕微微一笑,抄起手邊的大弓,搭箭上弦,對著來箭的方向就是一箭過去,只聽一聲悶哼聲,七十步外,混戰的軍陣之中,一個騎馬彎弓的鮮卑騎士,給這一箭直接就射得從馬背上飛出去了兩三步,一邊的兩個步槊手奔上前去,對著他身上就是兩下,三點紅色粉末頓時就在他前胸開了花,他不甘心地嘟囔了兩句,直接躺到了地上,閉上眼睛,如死了一樣。
劉裕搖了搖頭,放下了手中的弓箭“這演習規則還是有些不完善啊,要是戰場上,這一箭就能要了他的命,何需再刺兩下”
說到這里,劉裕笑著看向了謝停風“水生啊,你記住,戰場之上,生死是天注定的,如果這一箭注定了要你的命,那你就是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也是躲不掉的”
謝停風哈哈一笑“寄奴哥說得好,我不縮頭了”
劉裕勾了勾嘴角,看著四面已經戰成一團的戰場,眉頭微皺“這些鮮卑人是怎么了又是放馬沖擊,又是步行沖陣,以他們的這種打法,全軍覆沒也打不掉我們一百人,這是在故意放水嗎”
說到這里,他心中一動,暗道,難道,這是慕容南這小子,故意要送我一個大禮,讓我在軍中出人頭地哼,這樣的勝利,我可不要,我劉裕要的,是堂堂之勝
他的心中一股火起,舉目四顧,咬牙道“慕容南,出來,好好打”
正說道間,突然,一陣鐵蹄踏地的聲音,如奔雷般響起,正面的檀憑之方向,煙塵之中,突然沖出了數不清的,人馬俱包裹著鐵甲的重裝騎兵,個個端著一丈四五尺長的騎槊,極速突擊,舉向前方的一陣槊尖,閃著死亡的寒芒,直沖著前方正在混戰的兩軍而來,這股子氣勢,足以震天動地
劉裕先是一愣,轉而哈哈大笑“好樣的,這才是慕容南,夠狠,夠兇,那咱們就比比看,哪個更狠更兇”
他的眼中精光暴閃,厲聲道“傳令,飛槊三輪后,全軍突擊,水生,你親自去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