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劉穆之分開之后,劉裕的心情很好,這么多年以來,還是第一次在見識上勝過了腹中自有千卷書的劉穆之,這讓他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他的臉上掛著輕松的笑容,吹著口哨,就這樣走到了老虎部隊的大營門口。
突然,一陣牲畜的味道,帶著腥膻的氣息,鉆進了他的鼻子里,自投軍以來,他聞多了男人身上的汗味和腳味,但這種馬匹的味道,倒還真的是少見,若不是與慕容南練了幾天馬,他都快要忘掉馬兒身上的味道了。
放眼看去,只見幾百匹戰馬,正給一些明顯長相有異于漢人的鮮卑士兵們牽著,從偏門走進大營之中,有幾個人他還認識,可不正是曾經在演習中與自己交過手的那些鮮卑騎士
劉裕瞪大了眼睛,心中暗道,這些鮮卑人不是早就給打發走了嗎,怎么又突然冒出來了難道是
他的思維還正在運轉著,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后面傳來“寄奴,很奇怪嗎嘿嘿。”
劉裕的臉色一變,轉過了頭,卻只見慕容南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眼睛倒象是瞇成了月牙縫一樣,這個本來不茍言笑,甚至讓劉裕總是懷疑是不是面癱的家伙,居然笑成了這樣,這還是劉裕第一次見到。
劉裕的眉頭皺了皺,沉聲道“這是怎么回事,你的手下怎么又回來了還進了老虎部隊的大營”
慕容南收起了笑容,搖了搖頭“劉裕,我本以為你會為此而高興呢,老虎部隊加強了騎兵,難道對你們不是好事嗎”
劉裕看著慕容南,嘆了口氣“玄帥不是為了避嫌把你的手下都解散,放回北方了么,怎么又回來了”
慕容南笑道“本來是放走了,但是現在淮北那里在打仗,方圓幾百里已經是戰區,不象平時可以自由穿越,我的手下無法象來時那樣自由出入,沒辦法只好折回來了。本來玄帥讓他們離開,主要是不想給桓玄抓什么把柄,現在嘛,嘿嘿,反正桓玄也不在了,自然也不再需要。”
說到這里,慕容南一指那些戰馬“你們南方人騎術不行,上次運回來的這兩千匹戰馬,除了一些大將的子侄部曲外,幾乎無人能騎,現在打仗是為了勝利,別的不要多管,所以最好的裝備給最好的人來用,除了我的手下,還有誰更適合呢”
劉裕看著這些一身北府軍衣甲,連頭發也梳成漢人發式的鮮卑人,嘆了口氣“就算你們穿了漢人的衣服,但看起來仍然是鮮卑模樣,就從你們走路時的那八字腿就知道了。”
說到這里,劉裕看了一眼慕容南的腿,眉頭一皺“倒是你,很奇怪啊,你的騎術這么好,為什么腿卻是這樣的筆直,一點不內八字呢”
慕容南笑著擺了擺手“你不如問為什么他們不會說漢話,而我會說了。告訴你吧,我跟這些普通的部曲可不一樣,從小我就被作為最優秀的人才來培養的,我三哥一直教我學漢話,象漢人那樣走路,甚至還教了我邯鄲學步這個成語呢,我不想象那個燕國人一樣最后不會走路,爬回祖國,所以就硬生生地每天練兩個時辰的步行和站立,把這腿給直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