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善的叫聲從遠處傳來“包大人,包大人,等等我”
包爾吉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滿的神色,停下了馬,轉頭看著巴爾善,他從主陣的方向一騎奔來,臉上一道長長的血印子,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隨著他面部肌肉的抽搐,一動一動,活象條蜈蚣。
包爾吉冷冷地說道“巴護衛,你臉上這是怎么了”
巴爾善恨恨地說道“俱副帥不知道怎么了,我向他匯報少將軍的話,他直接就給了我一鞭子,還要我來傳令,讓你速速去見他呢。包大人,你這是怎么了,離開了自己的部隊,也不打旗號,讓我好找”
包爾吉咬了咬牙“巴護衛啊,我看你這一鞭子是白挨了,你難道不知道嗎,俱難已經起了殺心,想要我們的命呢”
巴爾善吃驚地張大了嘴“包大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包爾吉冷笑道“這回南下根本就是個死路,俱難為了跟彭刺史搶功,也不打探敵軍虛實,就是輕兵冒進,甚至連對方的情況都一無所知,結果呢,都顏先被伏擊,全軍覆沒,然后就是邵保為他試陣,結果戰死,接下來他又要我跟邵保一樣,拿命去試敵軍的伏兵。哼,真當我們奴才的命不是命啊”
巴爾善嘆了口氣“包大人,他是主帥,我們都是部下,就算他要我們拿命去拼,也是軍法啊,違了軍法,一樣沒命的”
包爾吉哈哈一笑“軍法屁的軍法。全軍的主帥是彭刺史,不是他姓俱的,他自己違了主帥的命令,為了搶功先行,現在又為了面子,不去向彭刺史求援,明知對面有埋伏,還要拿弟兄們的命往里填,這是哪門子的軍法真要追究下來,也應該先斬他姓俱的才是”
巴爾善的臉色一變“包爾吉,你說話太過分了,再怎么說,俱副帥不止是你的主帥,也是你的主人,你怎么能這樣說他”
包爾吉冷笑道“當年我們的部落給俱難擊破,男丁全成了他部落的奴隸,而我也成了他的部曲,這幾十年,我為俱難東征西戰,立功無數,早就還清了他的這主仆之情了。現在,我可是秦國的校尉,并不是他俱難的家奴,搞清楚這點。”
巴爾善咬了咬牙“但不管怎么說,現在你還是他的部下,他的話就是軍令,包爾吉,你最好還是跟我回去復命。不然我也無法交差啊”
包爾吉嘆了口氣“巴護衛啊,我跟你說了,回去就是必死,你覺得以俱伏利都這個沒腦子的東西,這樣貿然沖擊,還有活路嗎這小子一死,你我都得給他陪葬,現在咱們的生路只有一條,就是馬上去找彭刺史,告訴他這里的一切,請他速速發兵接應俱難的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