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超連忙說道“天王神威,天下無人不知,無人可擋。罪將御下無術,但是只要天王開恩,能給罪將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罪將一定重回兗州,收集散失的軍士,為王前驅,一雪前恥”
俱難本來也想說同樣的話,但一想到自己這戰是把部曲私兵在內的所有底子全輸了個干凈,想吹牛也不可能了,只能在那里呆若木雞,無言以對。
苻堅看著俱難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沉聲道“兩萬騎兵,打不過幾千步兵,我大秦的國威軍威,給你丟了個干凈,留你何用來人”
苻融一看情況不妙,這俱難以前曾經長年在他手下聽命,也算是老部下了,他連忙站了出來,說道“天王,俱難雖然喪軍辱國,按罪當斬,但畢竟是多年宿將,這回我軍出師不利,再斬殺大將,只怕會動搖軍心士氣,還請您法外開恩,留他一命吧。”
苻堅嘆了口氣“也罷,大軍既喪,殺他一人也于事無補,傳旨,把俱難下獄論罪,彭超解除一切職務,拘禁于家,等孤親自南征歸來后,再作定奪”
苻融的臉色一變,睜大了眼睛,正要開口,卻聽到兩個異口同聲的聲音,從自己的身后響起“微臣愿為天王前驅,祝大王旗開得勝,一統海內”
苻堅的臉上綻放出了滿意的笑容,而苻融卻是咬了咬嘴唇,轉身回頭對著身后的慕容垂和姚萇兩人,冷笑道“我就知道,你們會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唆使天王發大兵攻晉”
說到這里,苻融回頭對著苻堅道“天王,請您千萬要保持冷靜,不要中了賊人的奸計,這回兩淮慘敗,足以證明晉軍的那個新軍,叫什么北府兵的有強大的戰斗力,而江東君臣團結,未可輕圖也,這時候千萬不可以因怒而興兵啊”
慕容垂的臉上盡是恭敬之色,淡然一笑“臣以為,陽平公此言差矣,這時候正是我們滅晉的大好時機”
苻堅不動聲色,看著慕容垂,輕輕地“哦”了一聲“慕容將軍何出此言呢,請試為一言。”
苻融冷冷地說道“天王,慕容垂不安好心,這事不要聽他在這里蠱惑人心。”
苻堅的眉頭一皺“陽平公,請你注意,這是朝議,慕容將軍身為大將,這次攻克襄陽的功臣,他當然有說話的權力,你就算有什么不滿,等他說完再反駁也不遲。慕容將軍,你說吧,孤聽著”
苻融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的無奈之色,但也只能搖了搖頭,行了個禮,站在一邊冷眼旁觀,慕容垂的神色平靜,向著苻堅行了個禮“微臣以為,兩淮之戰,正好證明了晉軍的虛弱,而不是強大,我們大秦一舉滅晉的機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