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無忌的嘴角勾了勾“可是,阿壽他明顯是奔著苻堅過去的,這會兒他敵我不分地亂殺一氣,我們又如何能近得了他的身”
劉裕正色道“我們解決掉那些威脅阿壽的弓箭手和戰車,讓阿壽突過去,只要追上苻堅,自然能互相幫助,他現在這樣瘋狂突進,比苻堅逃命的速度快,所以那苻融自己不逃,也要留下來抵抗的,他想做的事,我們絕不能讓他實現目標”
劉毅的眼中冷芒一閃“行,寄奴,那就聽你的,不過,我可不會離阿壽太近,這瘋子現在認不得人,就是連你,也會一并打了,你用他前突可以,但千萬別跟他靠太近了,這是我對你的忠告”
劉裕點了點頭“不需要太多人,現在我下令,全軍散開陣形,放手沖殺,現在開始,可以任取首級,至于想封萬戶候,追殺苻堅,援救阿壽的,跟我來”
劉裕說完,倒提宿鐵刀,披著一身虎皮,頭也不回地就向著劉敬宣的方向沖去,而他身后的一百余名老虎部隊隊正以上,披著虎皮的強悍猛士們,也都咬了咬牙,對視一眼之后,緊跟在劉裕的身后,沖向了不遠處的戰場,劉毅的眼中冷芒一閃,轉頭對著自己身邊的三十余人低聲道“都當心點,打打殺殺的事情讓劉裕和劉敬宣他們做,咱們找機會射殺高價值的敵將,記住,這回一個首級也別放過”
趙毅眨了眨眼睛“希樂哥,這樣不太好吧,再說分散開來,也危險啊。”
劉毅冷笑道“危險個屁,有劉敬宣這個吃了藥的瘋子在沖,咱們在后面放冷箭就行,這回箭上都標了名字吧,記住,對著面門和脖子招呼,射那些騎馬的將校還有,誰也不許動苻融,那是我的”
劉裕咬了咬牙,眼中冷芒一閃,說道“我不是要跟他搶功,只是現在阿壽一個人這樣沖鋒,身邊孤立無援,太危險了,要是敵軍有鐵騎,戰車,或者是弓箭來射他,只怕他性命難保。不行,我們得去救他才是”
檀憑之失聲道“不行,寄奴哥,太危險了你要是現在沖上去,有可能沒命的就算阿壽不攻擊你,可是秦軍也會對你造成威脅。你看”
說到這里,檀憑之順手一指,只見在劉敬宣前方一百多步的地方,一員秦將正來回策馬奔馳,指揮著大批的弓箭手,在一排大盾之后列陣,而前方的逃兵,則紛紛從盾陣的兩側逃過,而十余輛被虎皮戰士所驚嚇,掉頭狂奔的戰車,這會兒也在這員秦將的身邊,給眾多的秦軍步兵生拉硬拽,漸漸地穩定下來,還活著的御手開始蒙起馬兒的雙眼,掉轉馬頭,準備重新發起沖擊了。
劉裕的眉頭一皺,說道“看起來敵軍有重整的趨勢,而我軍”
劉裕回頭一看后方,只見源源不斷的北府軍,正從越來越多的浮橋上沖過來,幾十萬的秦軍,漫山遍野地在潰退,即使是剛才在河岸邊占了上風的張蠔的右軍,也已經支撐不住,開始敗退了,只是晉軍的將士們,正在到處追殺這些逃跑的秦軍,興高采烈地收集起這些戰死敵軍的首級,甚至,有些部隊已經開始了爭功的現象,畢竟現在大局已定,如何從這場大勝之中多撈點好處,才是這些視戰功重于生命的虎狼之士們,現在最希望的。
劉毅勾了勾嘴角,說道“是的,寄奴,勝負已定,秦軍現在的重整,也不過是為了讓苻堅的逃跑,爭取點時間罷了,而阿壽的這次單人突襲,看樣子是想取苻堅的首級的,他既然想爭功,就讓他去好了,咱們又何必去趟這渾水呢。今天咱們殺了足夠多的敵軍,剛才為了攻擊,都沒來得及去收集首級,你看,現在是后方的援軍在割那些我們所殺的秦軍的首級,要是我們再不收點,只怕這回會落得兩手空空了”
劉裕咬了咬牙,沉聲道“不行,首級軍功,乃是身外之物,但是阿壽是我們的兄弟,我們不能扔下他一個人在險地,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