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玄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莫急,有王忱在前面頂著,咱們不必出頭。要是他帶著千余手下都給劉裕一個人震住了,那我們今后何去何從,只怕還要再好好考慮一番才是。”
王珉訝道“難道我們還有其他的選擇”
桓玄淡然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冷厲之色“這種時候,就能看出王忱這幫人是不是真的有跟謝家斗的本事,要是這一關都過不去,也別談以后了,咱們可不能給他們頂在前面當盾牌。”
會場的另一面,站在一處小高坡上的劉穆之與王妙音,還有王妙音的侍女雙兒,正緊緊地盯著場中,雙兒的聲音在發抖“小姐,劉,劉裕他真的出手殺人了啊,這,這可怎么辦啊”
王妙音的臉色也有些發白,這還是她第一次真正地見到殺人見血的場景,雖然不至于象別的小姐一樣直接嚇暈了過去,但也是有些心驚肉跳“劉,劉參軍,現在,現在怎么辦裕哥哥他會有事嗎”
劉穆之神色輕松,微笑道“不會有事的,這些滿臉橫肉的家伙,本身就是些江湖匪類,王忱今天想要來狠的,絕不敢動用自己的家丁,留人把柄,所以才招了這些江湖匪類來做這種臟事,事后一哄而散,人都找不到,也沒法治他重罪。只不過寄奴早就看穿了這點,對于這些兇悍匪徒,講道理沒用,直接拿出絕活兒將之鎮住,才能讓他們不敢上前。畢竟寄奴是戰場上鐵血戰士,手下亡魂成百上千,跟這些平時里只會欺負人的盜賊,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
王妙音的神色稍緩,緊緊地盯著抬弩而指對面人群的劉裕,眼中閃過一絲崇拜之色“大丈夫當如是也”
王忱正拼命地擂著鼓,而隨著他的鼓角之聲,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涌入這個會場,外面圍著的世家子弟和商賈們,驚呼著向后退卻,很多人的家丁護衛,排成了人墻,死死地擋住了自己的主人,而成群結隊,身穿皂衣小帽,手持刀劍棍棒的家丁護衛們,不斷地涌入這里,一個個滿臉橫肉,體格健壯,甚至不少人的臉上,都帶著刀疤,看起來,不是普通的家丁護衛,倒象是專門收買的江洋大盜,絕非良善之輩。
劉裕的心下雪亮,這王忱一定是有備而來,早早地就把這些人埋伏在四周了,而他剛才極盡挑釁之能事,處處想要壓謝玄與王恭一頭,只怕早就作好了這種準備,就算不和王恭翻臉,也會把這些人放出來,以壯自己的聲勢,只是現在,王恭罵他罵得太狠了,而這些壯漢們,個個殺氣騰騰,只怕此事,絕難善了。
王恭的臉色有些發白,從小到大,他沒有被人象王忱剛才那樣罵過,更沒有這樣給上千的暴徒圍在中央的感覺,他的聲音仍然沉穩,但已經失去了剛才那樣的底氣,沖著王忱厲聲道“王忱,你想做什么,這里可是京師,天子腳下,你難不成還想行兇傷人不成嗎”
王忱哈哈一笑,重重地往鼓面之上狠狠地錘了最后一下,重響之音,在廣場中回蕩著,驚得一陣剛剛才落下的鳥雀,又是沖天而起,王忱轉過了身,看著王恭,眼中閃過一絲殺意“王恭,今天你如此羞辱我,此事絕難善了,不要跟我說什么國法不國法的,現在,沒有人能救得了你。識相的話,跪下來向我磕三個頭,說三聲對不起,我錯了,我會放過你這回,不然的話,嘿嘿,你不會再看到明天的太陽”
王恭咬牙切齒,厲聲喝道“你敢”
而王恭身邊的一個壯碩軍漢,也是上前兩步,按住了劍柄,此人乃是王恭的貼身護衛,名叫顏延,沖著王忱沉聲道“王忱,休想傷害我家主公”
王忱冷冷地說道“就憑你,就憑你們這十幾個人,也想阻止我們嗎哼,還真是不識抬舉,來人,給我先狠狠地收拾這些奴才”
劉裕的聲音從一邊冷冷地響起,而他的人,則直接站到了王忱與王恭之間,他的手中沒有拿武器,可是身形如同挺拔的松樹一樣,把王恭擋得嚴嚴實實“王忱,你今天想要對謝,王二位大人不利,得先過了我這關才說”
王忱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劉裕,厲聲道“劉裕,我沒收拾你,你居然還來勁了是嗎也好,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給我先打倒此人,第一個上的,賞百金,賜兩百段絹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