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喇喇”地一陣響動,南邊的墻上出現了一道暗門,剛才進入小院的那個斗蓬客,緩步而入,他的走動幾乎沒有任何的聲息,甚至會讓人產生一種,此人是凌空飄過來的錯覺,在其他三人的注視下,他坐上了那個南面空著的座位,抬起頭,火光照耀之下,一張戴了青銅朱雀面具的臉,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西面,一個戴著白馬面具的人,看向了這個后來者,一陣刺耳難聞,似金鐵相交的聲音響起,難聽到讓人分辨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朱雀,你來遲了。如此重要之事,豈能遲到”
那個名為朱雀的人緩緩地開了口,聲音如火山爆發一般,幾乎每個音符都是炸裂開來,聽起來刺耳之極,同樣是不辨男女老幼“拍賣會上出了不少事,我能抽身趕來,已屬不易,白馬,你我本應同時在那里的,結果你沒來,這件事,你不應怪我。”
東面一個青龍面具的人擺了擺手,他戴著手套,完全看不出一絲肌膚,一如他的整個人,都隱藏在這斗蓬的深處,透出一絲詭異,他的聲音如浪濤擊石,一股海天相交的氣息撲面而來“好了,一寸光陰一寸金,我等宜早入正題,朱雀,謝琰和謝玄,當真在拍賣場上直接沖突了”
朱雀的聲音透出一股不屑“三位耳目通天,似此一個多時辰前發生的事,三位又豈會不知何必多此一舉再問我”
北方的那人抬起了頭,一個烏龜的面具在火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他的聲音如冰霜一般的寒冷,不帶任何感情氣息,讓人聽了后血液幾乎都要結冰“世家間的沖突一觸即發,我等當如何自處”
建康城,烏衣巷。
與人來人往,門庭若市,各種豪車在門前排起了長隊的的王家,謝家等幾處高門大院相比,一處看起來毫不起眼,門庭也是非常樸素的別院,隱沒在這處喧囂之地的另一端,大門虛掩,兩個駝背老仆,青衣小帽,有氣無力地在門口掃著落葉,沒有人注意到這個長長的巷子里,還有這么一個獨立小世界的存在,也難怪,作為隱藏在烏衣巷最深處的這里,幾十年來就沒出過什么顯貴人家,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這處別院的主人是誰。
一道被斗蓬所包裹的身影,迅速地從門縫之中閃過,那兩個掃地的老仆,仿佛視而不見,也沒有任何人上來盤問此人,就象一道清風,拂進了這個小院,不帶走一絲的痕跡。
斗蓬客迅速地鉆進了小院之中,小院之內,空空落落,兩三間廂房散布四周,一棵松樹植于庭院之中,一口枯井座落一邊,那個斗蓬客站定在枯井邊上,環視四周一眼,突然一起身,整個身形騰空而起,一下子就落入了那座枯井之中。
松樹之上,一只烏鴉被這個斗蓬客的這一下動作所驚,撲騰著翅膀,猛地想要沖天而起,突然,一道肉眼難辨的白光閃過,烏鴉的腦袋頓時就跟它的身子分了家,而兩道翅膀,也直接從空中掉落,即使是如此小的一只飛鳥,也在空中頓時就分成了四截,一蓬血液,自天灑落。
一塊破布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地面之上,鳥血灑滿了布面,一根羽毛都沒有落出去,四截鳥尸,輕飄飄地落在布上,而那只烏鴉的眼睛,仍然睜著,即使是作為一只鳥兒,它仍然是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