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敷冷笑道“是嗎可是我看你們兩個的身形和功夫,可遠遠不是一般的商人啊,阿巴斯,你和你的這個叫鐵木真的朋友,明明就是一流高手,怎么可能是普通商人呢光是你們兩個敢在這里面對我們幾百鐵騎的膽色,我就從沒見過哪個商人敢這樣”
劉裕笑著搖了搖頭“皇甫將軍,你可要知道,我們這些商人,走南闖北,披星戴月,穿越草原,戈壁,會遇到無窮無盡的盜賊,馬匪,就是自己雇傭的護衛,也可能會見財起意,在偏僻無人的地方謀害我們,不練幾手防身的本事,怎么可能做這生意呢至于這膽子嘛,嘿嘿,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有足夠的利益,就可以讓我們連命都不要,你看,戰亂之時,我們都敢做隨軍的生意,只不過運氣不好,現在只能逃命而已,這與膽色的關系不大吧。”
皇甫敷冷冷地說道“那你們兩個來到這被洗劫和屠殺過的滎陽,又是作什么到了這里,這些火堆,還有這些護城河里的新土,總不會與你們無關吧。”
劉裕看著皇甫敷,平靜地說道“皇甫將軍,今天到目前為止,一直是你在質問我,問我們的身份,問我們的來歷,問我們的底細。我們生意人呢,講的是有來有往,你問了我這么多問題,我問你一個,不知可否見告呢”
桓振身邊的一個軍士厲聲道“大膽,哪里輪得到你來問我家將軍話快快從實招來,如有半字虛假,管教你”
皇甫敷擺了擺手,制止了手下的發聲,他看著劉裕,淡然道“你們做生意,講的應該是平等,可現在你覺得你我之間是平等的嗎你們二位的性命,就在我一念之間,咱們沒什么可以討價還價的余地。”
劉裕微微一笑“是么,皇甫將軍,既然你這么確定自己穩操勝券,又何必跟我們費這么多唇舌,下令直接攻擊我們便是,幾百鐵騎,還怕了我們兩個人不成嗎要么答應回答我,要么就此開戰,聽公所選”
桓振的眉頭微微一皺,仍然是緊緊地盯著劉裕,似乎想從他的神色之中看出什么異常,而皇甫敷則半信半疑地看著劉裕,奇道“你當真那天在京口我怎么沒有見到你這個胡人呢”
劉裕微微一笑“當天的京口,人山人海,你看不清我們也是正常,當時我們在一個沿街的酒樓里與客人談生意,正好與你們站的那個大槐樹對應,所以,我當時一眼就看到你皇甫將軍了,也是因為桓世子和當時他身邊的兩位姑娘實在是太與眾不同,而你皇甫將軍又是如此地雄武,想不吸引我的目光都難啊。”
皇甫敷把鐵戟往地上一插,擺了擺手“罷了,我也不想核實這些事,就算一切如你所說,我們也不過是一面之緣,你是個商人,又怎么可能知道我的身份”
劉裕正色道“在我的印象里,南人一向文弱,不過京口之行改變了我的看法,在京口,有那擂臺上的劉裕,也有臺下的皇甫將軍,自然我會多多留意的,事后打聽出桓世子的身份不難,而你和吳甫之吳護衛,哦,不,現在應該叫你們將軍了,都是荊州地區的著名勇士,一問便知。再說,后來你們不是還去過北府軍營嘛。”
桓振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好你個胡虜,本來我們差點給你蒙騙過去了,結果你還是自己露了餡,你還說你不是奸細來人哪,把他們給我圍起來拿下”
皇甫敷睜大了眼睛,擺了擺手,阻止了身邊人的行動,看著桓振道“振公子,你這是何意哪里露餡了”
桓振冷笑道“皇甫將軍,你們后來去北府軍營,是幾個月后,北府軍初建的事了,這個人既然自稱是到京口做生意的,哪可能又是在京口遇到你們,又是幾個月后去廣陵的北府軍營就算他說的事情沒錯,也一定是個刺探情報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