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的雙眼一亮,追問道“就是說,皇甫將軍所來,是為了護民,而不是害民,不是將他們的首級作為軍功,將他們的錢財洗劫,是這樣的嗎”
桓振這會兒回過了神,冷笑道“阿巴斯,你也不想想,這滎陽被燕賊和丁零賊所破,早就洗劫,屠滅過了,哪還有什么錢財可以搶再說了,我們大軍準備進圖洛陽,而為了查清方圓幾百里的敵情,才會讓哨騎四出,這種偵察,并非為了斬殺敵軍,更不可能洗劫百姓,這個道理,你不明白嗎”
劉裕略一沉吟,點了點頭“如此便好,皇甫將軍,你們能保證,帶上滎陽城的百姓,回歸軍營,以后照顧好他們的身家安全嗎”
皇甫敷的眉頭一皺“什么滎陽城還有百姓”
劉裕正色道“不錯,當初燕軍破城,還有百余名無法行走,逃難的百姓,留在城中,我們剛才前來,就遇到了這些百姓,他們都是些老弱無助之人,心向大晉,你們既然是晉國官軍,就應該幫助這些人才是。”
皇甫敷的目光變得警覺起來,看向了城頭,作為一個身經百戰的將軍,這種戰場嗅覺是異乎常人的,直覺告訴他,越是這樣安靜的城頭,越是潛伏著危險,而劉裕敢這樣站在大開的城門前迎接自己,顯然已經有了萬全的準備,這也是他遲遲不敢真的下令攻擊的根本原因。
劉裕微微一笑“皇甫將軍,你不用多看,這城中并沒有什么精兵強將,守城的軍士,在慕容垂攻陷此地時,已經被屠殺一空,尸體就扔在你腳下的護城溝里,首級懸于城墻之上,以作懲戒,看到那城頭的血跡了嗎,就是那些戰死將士的首級,懸掛多日的結果。”
皇甫敷點了點頭,以戟指向城頭那些已經發黑的血漬,說道“不錯,確實如你所說。可是我不相信你兩個人就能這樣一路從兵荒馬亂的淮南到這里,你一定有自己的手下,護衛,埋伏在城中。”
劉裕搖了搖頭“皇甫將軍,我以真心對你,自然沒有騙你的必要,亂世之中,能保全自己就不錯了,我們商隊的護衛,本就是花錢雇傭,一遇大難,就是各自逃散,只有我們兄弟二人晝伏夜出,加上有點本事,才一路打跑了幾股小毛賊,逃到了這里。”
皇甫敷的雙目炯炯“當真城中沒有伏兵”
劉裕微微一笑“皇甫將軍,這城中要是有足夠厲害的防守力量,又怎么會被燕軍一天不到就攻下來呢。你們一路行來,這方圓百里的鄉村,早已經民眾逃散一空,城中又能有什么千軍萬馬”
皇甫敷哈哈一笑“很好,阿巴斯,我信你的話,我相信這城中沒有什么伏兵,但現在新的問題來了。”說到這里,皇甫敷的眼中冷芒一閃,“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跟我談條件,平起平坐的本錢么,嗯”
劉裕看著皇甫敷,一字一頓地說道“皇甫將軍,作為一個大晉的將校,什么時候保護百姓,施行仁義,成了你跟人討價還價的籌碼了難不成,你想說你和你的部下,也跟燕軍,丁零人一樣,是打家劫舍的強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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