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垂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行,我們接到的只是密報,沒有證據證明翟斌已經背叛了我們,世人只會說,是我慕容垂嫉賢妒能,想要兼并翟斌的部眾,才找的借口殺他,所以,只有他叛行確立,我直接抓個現行,才能服眾。你們記住,若是殺一人而絕天下豪杰來投之路,是萬萬使不得的。”
慕容麟咬了咬牙“可是他們已經有了叛行了,現在若不早除,只怕將來會成為國家大患,遲動手的話,劉庫仁一來,怕是二賊有聯手可能啊。”
慕容垂笑道“怕什么,讓二賊不能會師,不就靠你麟兒嗎你有沒有辦法讓他們不能碰到一起”
慕容麟低下了頭“只憑我現在手上的兵力,不足兩萬,怕是有點困難。如果您能再給我一萬甲騎俱裝,那孩兒一定可以阻劉庫仁于幽州城下”
慕容垂搖了搖頭“阻止劉庫仁,一定要靠打仗解決嗎,就不能多想想”
慕容麟和慕容德對視一眼,二人都是一臉茫然,搖了搖頭。
慕容垂嘆了口氣“劉庫仁在草原之上,只是借著拓跋家的名頭行事罷了,并不能用眾,就算他想出兵助秦,也不會一開始就大舉興兵的,不怕他召集各部,就怕他不召集,只用忠誠可靠的本部人馬,那樣反而難對付。”
慕容德若有所思地說道“是啊,漠南草原,弱肉強食,要是到各仆從部落征兵,那難免心生怨言,如果說劉庫仁是為了自己的首領之位而打,那其他小部落可就沒有好處了,若是這時候有人挑撥,說不定可以兵變,內戰呢。”
慕容垂滿意地點了點頭,看向了慕容麟“聽到了吧,劉庫仁應該一開始不會征兵,集結,只讓他的親信帶著本部幾千人馬來探探虛實,如果你能迎頭痛擊,那他就不會再出來了,所以一定要敗,慘敗,還要丟下大量輜重,讓劉庫仁的手下吃到甜頭,這樣他就只能到各部落征兵了,一旦他的本部人馬去了前線,而各部征集的人馬有人帶頭,那重演當年拓跋氏的內亂,來個自相殘殺,不就是順理成章嘛對付漠南人,永遠不要單純用武力,更多的,得用頭腦”
慕容德的臉色一變,慕容垂擺了擺手“麟兒,出來吧。”
慕容麟的身形,從一副上好的波斯地毯下面,鬼魅般地鉆出,他一身黑衣,只有白色的臉龐露在外面,看著慕容德,行了個禮“見過叔父大人”
慕容德的臉上先是閃過一絲驚訝,轉而奇道“中山王不是這會兒應該在中山前線嗎怎么會在這里”
慕容垂淡然道“軍情危急,若是劉庫仁出兵,那麟兒必然首當其沖,你們都是我現在最好的謀臣,也是最親近的人,這時候,我希望大家能精誠合作,共同提出好辦法出來。”
慕容麟一直垂著頭,神色恭敬,說道“孩兒哪有資格在父王和叔父大人面前胡言亂語,也就只能出幾個小計,父王越是覺得好用,就可以一試,若是覺得不成,就只當孩兒胡言亂語吧。”
慕容德一向不喜歡這個喜歡搞陰謀詭計的侄子,冷冷地說道“中山王,你那可都是奇謀妙計啊,怎么成了小計了就在前個月,你還率兵攻克了中山,還大敗王猛之子,幽州刺史王永和平州刺史苻沖所率的塞外秦國邊軍呢。”
慕容麟笑著搖了搖頭“幽州兵馬只要沒有鮮卑,烏桓鐵騎助陣,不足為慮,至于中山,長期缺糧,破之亦非難事,倒是小侄以為,現在這四路敵人的關鍵,還是在鄴城。”
慕容垂輕輕地“哦”了一聲“說詳細點,在鄴城又當如何應付”
慕容麟正色道“這鄴城中的苻丕,就是秦國在關東的大旗,之所以一開始河北各郡倒向我們大燕,就是因為誰都以為鄴城不能守住,就連翟斌也是這樣看,但我們所有人都低估了鄴城的防守力量,幾個月來強攻不克,所以如果翟斌都起了叛意的話,別的城的守將,更是會有別的打算了,苻丕派邵興去召集冀州各州郡倒向他們,就是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