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斌滿意地摸著自己的胡子“好啊,那我們還等什么,趕快決堤吧,讓他們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封衡哈哈一笑,突然想到了什么,臉色一變“翟將軍且慢,這河道之邊,乃是吳王的大營所在,洪水無情,得先通知我軍撤離,才能行這水攻之事,我們還是先派使者去邀請吳王他”
翟斌的眼中冷芒一閃“封先生,麻煩你現在就順著漳水去向吳王報個信,就說,我會送他的兒子們很快跟他見面的”
封衡的臉色大變,頓時明白了過來,厲聲罵道“你,你竟然敢反”
翟斌的神色冷厲“我從未依附過慕容垂,何反之有亂世之中群雄并起,我們都是一樣的起兵豪強,憑什么就要居于他之下一時尊他一聲盟主,他還真的把自己當成皇帝了,對我等頤指氣使,老子想要給弟弟們要幾個尚書當當,都不肯,給自己兒子官倒是大方得很,相比之下,少天王的開價,可就好得多了。”
封衡咬牙切齒地罵道“奸賊,你們這些丁零畜生,不得好死”
翟斌冷笑著一揮手,侍立于他身邊的侄孫翟遼,抽出了大刀,只一揮,封衡的首級就跟他的脖子搬了家,西瓜一樣的腦袋落到地上,滾出十余步遠,正好落到了翟遼的腳下。
翟斌搖了搖頭“這姓封的都只認他們慕容家,就送他們一起團聚吧。真兒,你現在回營去,整頓兵馬,一旦我們水攻得手,就馬上攻擊鮮卑人其他各處營地,趁亂把他們全部消滅,記得給苻丕發信號,讓他也出來”
另一邊,翟遼的父親翟真說道“如果水攻的話,只我們自己的兵馬,就可以盡滅鮮卑燕軍了,不用城里的秦軍出來幫忙吧。”
翟斌笑著扭頭看向了身邊的兩個六旬老者,一個高大漢子,乃是翟斌的弟弟翟檀,手持兩把大斧,哈哈一笑“真兒,你現在還不知道嗎慕容垂,咱們要消滅,而苻丕,咱們也要消滅。”
另一個個子稍矮的老者,乃是翟檀的同母弟弟翟敏,他的背上插著一把鬼頭大刀,雙手抱臂而立,嘴角勾了勾“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苻丕不知道我們灌水攻城之事,只要他一出來,和慕容垂在河道里斗到一處,咱們就放水淹了他們,如此一來,二賊皆滅,這鄴城,乃至整個關東,就是咱們丁零翟家的啦,哼,咱們自入中原來,多年都被人所奴役和驅使,今天,就是咱們丁零人真正獨立自由的一天,必將永載史冊”
翟真恍然大悟,拍手笑道“大伯高,實在是高”
翟斌滿意地點了點頭“要不是姓封的有這等毒計,我也沒辦法一下子滅了這兩家,慕容垂用兵如神,但他再神,也不可能躲過這天地洪荒之力哼,他想要把我們丁零人當成馬前卒去送死,咱們也不會給他賣命。秦國那里,咱們叛過一次,以后也不會把我們當成自己人的,不如早點一起消滅。記住,只要有了鄴城,就有了一切,關東之地,再無可以與我們爭鋒的力量啦。”
翟真二話不說,帶著翟遼轉身就走,剛一抬腳,就踢到了地上腳邊那封衡的首級,雙眼圓睜,嘴巴大張,似是還要有話沒有罵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