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轉身就走,十余個護衛緊隨其后,而那王鎮惡笑著回頭對劉裕行了個禮“這位壯士,一路走好,我想我們還會再見的。”
劉裕跟著回禮,卻聽到王鎮惡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道“你的人皮面具記得到草原上多打幾個小孔,不然透不了氣很難受的。”
劉裕的心中一動,起身卻看到王鎮惡已經跟著他的伯父走出了小棚,回頭頑皮地向自己眨了眨眼睛。
劉裕的心中感嘆,想不到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都能看出自己的偽裝,難怪王猛如此看重此子,而他不揭穿自己的身份,不知意下何為。只見慕容蘭也是眉頭微鎖,看著王鎮惡遠去的身影,顯然,他也用自己的方式和這位頂級女間諜進行了“友好的交流”。
額爾達干咳了兩聲,劉裕轉身看向了他,平靜地說道“大行首,你聽到王尚書的話了吧,他并不為難你,允許我去草原,那么,您現在可以同意了嗎”
額爾達冷冷地說道“即使他同意,我也不會同意的。草原商隊的規矩,只能帶走女人和孩子,而丁男,應該是草原漢子們南下時帶回去的戰利品。”
劉裕的臉色一變“這是什么意思你們不要中原的男人嗎我可是聽說,草原上也是最需要丁壯的,怎么到你這里就不一樣了”
額爾達冷笑道“你給了我這些東西,我帶你去草原,那你是客人,可是你一個草民,能為我們做什么草原上部落相攻,要的是真正的男子漢,你們漢家男人來了,要么從奴隸學起怎么在草原生活,要么直接是大首領的謀士,賓客,這兩樣,我覺得要么不愿意,要么沒那本事吧。”
他說著,得意地大笑起來,而周圍的那些個護衛,也跟著放聲大笑,嘲諷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棚子。
額爾達笑道“我來中原很多次了,還沒聽到哪個姓蒼的,你這是想隱瞞本名嗎”
劉裕搖了搖頭“那是大行首的見識還需要提高,當年黃帝的史官就叫倉頡,也是發明我中原文字的人,其后世子孫便以蒼為姓,我的祖上在漢朝時有江夏太守諱英大人,在魏有敦煌太守諱慈大人。這些恐怕您是不知道的,不然也不會說那樣的話。”
額爾達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快之色,擺了擺手“你們漢人的姓氏成千上萬,我又怎么可能一個個知道,就象我們草原之上,有上萬個部落,你們漢人也不可能知道多少。罷了,你可以把你的妻子留下,自己離開吧。”
劉裕平靜而鎮定地說道“大行首,如果我只是要請你帶我的妻子走,那也不用送你這些虎皮鹿皮了,你要知道,我不會和我的妻子分開,要一起走。”
額爾達冷冷地說道“你們秦國的宰相王永大人說過了,丁男不入草原,我是商人,也是代表我們大酋長的使者,不能違背他的命令。你是丁男,我不能帶你走。”
劉裕微微一笑“王大人的話,我聽到了,但那約束不了我們夫妻,因為我們并不是秦國的子民百姓,我們是從中原過來的。”
王永的聲音,冷冷地從棚外響起“難道中原就不是大秦的子民了”
劉裕的臉色微微一變,轉而回復如常,他轉頭向后,對著緩緩走入的王永,行了個禮“見過尚書令大人。”
王永的身邊,跟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一身綢緞衣服,在這個地方顯得很扎眼,其人面如冠玉,眉眼之間有股難言的英氣,劉裕與之對視,互相微微一愣,王永身邊的一個將校厲聲道“你這廝好沒道理,宰相的公子在此,竟敢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