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穆之的眼中冷芒一閃“我這些力量能用的有限,寄奴,你要記住,真正能在皇帝面前說上話的,是你的妙音妹妹。”
劉裕的臉色一變“說好不提這事了,怎么又說,不到萬不得已,我真的不想再對她有所虧欠。”
劉穆之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轉身向著身后的渡船走去,一邊走,一邊吟道“問世間情為何物”
劉裕默默地看著北邊的鄴城方向,蹲下身子,從地上抓了一把黑土,用頭巾包了,放在鼻子邊嗅了嗅,然后義無反顧地塞進了懷中,他的心里有一個聲音在大叫“河北,總有一天,我會再踏上這片熱土的,再見了,我的故土,再見了,我的兄弟們埋骨之所”
滎陽城頭,一面“劉”字大帥旗,迎風飄揚,一眼望不見邊際的車步混合軍隊,從西南方向的淮水上岸,然后浩浩蕩蕩地穿越官道,最后在這城池的西側安營扎寨,一個可以容納數萬大軍的巨大軍營,正在熱火朝天地新建,而北府軍的軍歌,方圓十里內都在到處傳唱,震天動地。
劉牢之的紫色臉膛之上,神色沉毅,站在城頭,看著西北的方向,若有所思。
孫無終一身戎裝,站在他的身邊,嘆了口氣“這回寄奴突襲鄴城,再次未能得手,看起來,慕容垂真的是咱們北府軍的克星啊。”
說到這里,他自嘲地笑了笑“不過好在敬宣所率的前鋒沒有什么折損,還是平安地歸來了,比起上次,好了不少。”
劉牢之緩緩地說道“作為軍人,違令出擊,又不能取得意想中的成績,就是失敗,即使是無功而返,也是失敗,可恨阿壽這個兔崽子,不聽我這個當爹的軍令,卻給劉裕指揮得團團轉,不可饒恕”
孫無終的臉色微微一變“牢之,你這是怎么了”
劉牢之的眼中冷芒一閃“劉裕的膽子越來越大了,他以為他是誰,一介白丁,居然可以指揮起我北府軍來了,接下來,是不是我也得聽命于他了哼,這次正好撞到我的手里,我看誰還能再保他。”
孫無終咬了咬牙,沉聲道“牢之,別這樣,我們是看著寄奴一步步成長起來的,這個時候,我們北府軍自己可千萬不能”
劉牢之一揮戰袍,直接走下了城樓“無終,這里交給你了,我現在就去代你給劉裕補上一課,十七禁令五十四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