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搖也“聊聊”
他回應自己這個問題的動作和話語一樣。
“我一開始是誤診,最早那個心理醫生診斷我只是簡單的躁狂,就是高三那年我有一次和飯兜大晚上的繞著濱城走了,你一直跟著我走的那次。第二天我就去看了心理醫生,我吃了挺久的鎮定藥物,越吃越抑郁。后來高考完,我有一次摔了一跤,手掌心破了,但是一點都不覺得疼,我媽又帶我去看了一次,換了一個醫生,那個醫生說我是躁郁癥。我就一邊吃鎮定藥物一邊吃治療抑郁的藥物。我大學很忙,那是因為那時候自殘的行為一直困擾著我,我不想死,我就只能分散注意力。”
周搖也話說不快,她伸手握住那只摸著自己臉頰的手“我大學畢業之后,在首府實習了一年,后來回了洵川。我回來之后就去洵川大學了,但是沒有遇見你。關于那個強奸案子,其實沒有表面那么簡單,但是事關原告和被告雙方的隱私和不選擇對外公開的原則,我沒有辦法告訴你那么多。但是我沒有為了金錢就故意捏造莫須有的事實”
握著自己手指的那只手一點溫度都沒有,包括她身上。
陳嘉措伸手將她往自己懷里抱了一些“我以為你一直過得很好,對不起,當時沒去找你。”
周搖也臉埋在他胸口,鼻尖蹭到了他的衣服。她深吸了一口氣,嗅著他衣服上的味道,臉頰感受著紡織物下那軀體的溫度,胸膛里心跳的震動和聲音。
她在尋找,尋找這么多年,向陽生長的他,那身體里從來沒有消亡的熱烈。
那和她截然相反的旺盛生命力。
陳嘉措察覺到懷里的人一絲不一樣“怎么了”
她說擁抱是從對方身上汲取生命力。
他有些懵“那我豈不是要折壽”
周搖也撇嘴“我又不是妖怪。只是一個比喻而已,比喻。”
陳嘉措手搭在她后腦勺將她抱得更緊一些,下巴抵著她額頭“沒事,多汲取一些。”
兩個人只是抱著,周搖也和他面對面的躺著,房間里很安靜,只有空調運作的聲音和彼此的呼吸聲。周搖也身上漸漸暖和起來,從他懷里仰起頭看他“陳嘉措你買的東西呢”
陳嘉措好幾秒后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么,半張臉埋在枕頭里有些不好意思“在枕頭下面。”
說著他松開一條抱著周搖也的手臂,伸到枕頭下面將東西拿了出來。
從小到大,沒有一個人不好奇自己是怎么出生的。最早一個版本的答案,要么是撿來的,要么是買東西送的,也有少數一個版本是從媽媽咯吱窩出來的,答案五花八門。
也有靠譜一點的答案,是從媽媽肚子里出來的。陳嘉措曾經在這個答案上哭過,問為什么他是從傅沛肚子里出來的,是因為傅沛吃掉他了嗎
后來上了學,從生物課本上知道,孩子是精子和卵子的結合,因為精子和卵子結合所以才有了孩子。
這個出自書本的標準答案并沒有讓當時的那群好奇孩子在這個問題的探究上止步。于是乎,大家又開始好奇別的,在已知精子和卵子的結合會孕育出生命,怎么樣才能讓精子和卵子結合。
陳嘉措已經忘了自己是怎么知道的了,是哪部電影女主角,名字三個字還是四個字還是五個字,他都不記得了。他現在也無暇回憶自己是怎么在那條大路上探究的,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陳嘉措拆著東西,周搖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支起身子幫他把燈開了。
室內燈光亮了起來,陳嘉措有些不好意思。周搖也察覺到了,她坐了起來,從陳嘉措手里拿過拆了半天也沒有向他投降的小盒子,動作比他看上去熟練了。
陳嘉措有些氣餒“你看上去都不緊張。”
周搖也把東西拆開之后重新遞到陳嘉措手里“可能是因為等會兒你的技術會比較直觀的體現出來,而我在這方面沒就沒有這么壓力了。”
陳嘉措想了想還是伸手關掉了比較亮的那個燈“周搖也從高三開始給我補課就從來不對我進行鼓勵式教育。”
周搖也和他面對面坐著,聽見他這么說,伸手摟住了他脖子,第一個吻落在他下巴上,她慢慢移動,移到了他唇角,他將手里的動作停了,東西往旁邊一放,抱著她坐到了自己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