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搖也是囂張的。
但她確實有些厲害,之前剛開學的時候聽說她還被選中去頂替林溪參加英語演講競賽也不無道理。
陳嘉措近距離聽她給自己講解那篇晦澀難懂的文章,英語對她來說就像是母語一樣,自己坐在他的左手邊,看她拿著筆一遍解釋詞匯的時候,一遍用水筆習慣上的做出標記,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是左撇子。
等他自己做那張考卷的功夫,她很快就把他空在那里的數學最后一道大題也寫出來了。
陳嘉措寫著英語作文,余光看見也在奮筆疾書的周搖也,發現是在做之前沒寫的那大大題“我們老師說這道題很難,考試都不會考的。”
周搖也沒停筆,她將些許有些礙事的頭發別到耳后,皮相和骨相同樣優秀的臉,讓她側面也沒有絲毫的死角“考試能拉開分數的就是這些很難的題目。”
她盡心盡力的程度超過了陳嘉措的想象,等他寫文了英語作文,她把寫好的數學題目和他手里的作文交換了一下,她告訴他一些能實用性很高的句子,將一些爛大街的詞組都替換掉。
她說會給閱卷老師增加印象分。
陳嘉措看著那道題目都快比他英語作文寫的長的數學題,他第一小題解得還算順利,第二小題看了周搖也的解題步驟能弄懂,等最后一道題他已經和解題步驟大眼瞪小眼了。
在周搖也身上似乎沒有女生天生就比男生理科差的沒有科學依據的小道傳聞,他看著字跡秀麗的解題步驟“周搖也,你這次月考肯定能把你們班的人和老師嚇一跳。”
周搖也改完他的英語考卷,將考卷遞還給他,聽見這種夸獎意思很大的話,她也沒有多少喜悅,她只說“我不是以月考考好為目標的。”
陳嘉措沒立馬改作文,扭頭看著距離自己很近的那個人,她其實看著和自己差不多年紀,但她好像很成熟,大局觀這種東西似乎是智力的體現,她很有遠見,也不滿足于現狀。
她說她會考回首府,然后重新回首府生活。
首府大學反正是陳嘉措從來沒有想過的大學,考個首府別的大學他或許還能挑戰一下,但到時候也沒有特別好的專業了。他的目標比較貼合他自己的實際,念洵川大學的醫學部對他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他下意識地問了句“洵川和首府離得很遠吧。”
周搖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對她來說遠不遠都不重要,她并不想在這里生活,如果考回去,她大約一路念到畢業,再也不回這里。
旁邊的人在她沒有開口的那幾秒中,又問“首府很好嗎”
周搖也停下筆的重新寫了起來“比這里好。”
雖然周搖也運動會什么都不參加,但她還是要去學校。
她就像是和平時上學一樣,背著書包還裝了一疊自己在網上找的題目開始做。在濱城的生活一下子簡化了,以前的生活全部都是學習,現在不像以前一樣她總是沒有什么安全感會焦慮,所以她照舊按照以前緊繃的節奏開始刷題。
南方城市的夏季太長了,濱城的十月還是和夏天差不多。
但有些樟樹的葉子開始發黃了,等待些許時日,然后從枝頭一躍而下,再爛進泥土里成為養分。
教室里的大部分人都在忙即將到來的運動會方陣,相互之間評價著只有運動會這種活動才敢擦的口紅。
周搖也坐在自己位置上,帶著耳機在刷題,耳機沒有辦法隔絕掉所有的聲音,但是她心無旁騖的本事已經爐火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