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天香身體緊繃了一瞬,被海市王看出,調笑般說道,“愛妃今日的腰怎這般硬”
宗政天香的耳根又隱約發燙。
饒是她見過無數男人,還是難以抵擋海市王的溫柔成熟。
進入天尺澤之前,她對神醫求愛不成,心里頭有了一處空泛之地,這些日子又被海市王填滿。她不禁在想,要是自己不是含章的長公主就好了,只是一個身份清白、明麗颯爽的龍荒女子,她會跟他生兒育女,終老一生,沒有那么多復雜的國仇家恨橫在兩人面前。
可是宗政緋紅不會放過她的,她對權勢的渴望近乎走火入魔,海市國也是勢在必得
任何敢攔她的,都會成為她的腳下亡魂
宗政天香有些心悸,她咬著唇,“陛下,要不,您先回去外頭人那么多,萬一沖撞了您可如何是好”
“正因如此,寡人才要作陪,可不能讓晦氣沖撞我的嬌嬌。”
宗政天香眸心微顫。
宗政天香經過一處茶樓,崴了腳,海市王將她抱起,送進了包廂休息,宗政天香猶豫著說,“可是我還沒走橋”
“這有何難。”
海市王取了她鬢邊的一朵簪花,捏在掌里,笑著道,“寡人替你走一回,愿我的愛妃百病全消,平安順遂”
宗政天香芳心搖動。
“長姐真這么喜歡這海市王,日后收了做面首便是”
“那怎么行,那會折辱他的”
宗政天香下意識回道。
她突然回頭,暗處走來一道人影,身后照著一輪月亮。
緋紅“把你的燈給我放下。”
魏殊恩“好的。”
他從善如流,那盞柿子燈從緋紅的后臀轉移到了左腰,宗政天香也看清了她旁邊的年輕男人,鮮紅發帶,白綾衫,他提著燈,雙袖瀉出金砂流光,那樣溫柔專注,似春日花溪里升起了一抹熱霧,鳳眼秀麗,紅唇姣薄。
“嘭”
宗政天香嚇得撞到桌邊,顧不得后腰疼痛,魂魄就跟飛了似的,“他、他”
重來一世,宗政天香最懼的,仍是那一頭元魏豺狼。
她在林間驚慌奔走,身后的一箭接著一箭,釘在她的四肢,成了扎透的刺猬。
那男人是在刻意凌遲她
宗政天香奄奄一息趴在地上,元魏皇帝不帶一絲煙火氣,清清淡淡地問,“你把我的小公主藏哪里去了說出來,留你個全尸,不說出來”
他意味不明輕笑。
“寡人的城門,還缺一個辟邪的頭顱呢,我看長公主就很好。”
宗政天香又急又怒,“你敢殺我你滅我宗政皇族,三妹妹不會原諒你的”
元魏皇帝笑得更艷了,一雙鳳眼如同灼灼欲燃的春花。
他慢條斯理地說,“滿朝文武,只有一個不受寵的三公主,殉了國,你們呢,逃的逃,藏的藏,睡男人的睡男人,連她的尸身也不愿意去看一眼,讓我的三公主在雪里,冷冰冰,淌了一地的血,寡人捂了三天才捂熱。這樣的國,這樣的皇族,我替她屠盡,她反而應該感激我呢”
“長姐。”他第一次這樣喚宗政天香,卻如毒蛇吐信,“你放心,宗政皇族的香火絕不會斷,我會跟小公主生很多孩子,出尖拔萃者,會繼承我的一切,我元魏跟含章是骨頭相連,千年萬年仍是一家,如此,你可以安心去了”
然后她就被豺狼梟首,對方沒有半點憐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