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活蹦亂跳長到現在,都得感謝神醫的不殺之恩
謝新桃腦袋一抽,提出了個餿主意,“那要不給神醫封個妃這樣他就是我們的人了,不愁他不出力”
鎮西那一戰,若不是商先生料事如神,他們還不一定能抓到他師父跟小王爺呢
緋紅似笑非笑,“封妃怎么,后位給你哥留著”
謝新桃被唾沫嗆到。
“好了,不逗你了”
緋紅調了馬頭,奔向軍營,呼嘯的風聲模糊了她的話語,“這次中原九州之戰,亦是我們定鼎之戰,絕不能讓任何江湖勢力摻雜進去,尤其是盜天觀他們通曉天機之道,竟妄想以一觀之力,顛覆前朝,撤換新主,將天下玩弄于他們股掌”
“呵,江湖草莽,還敢定奪君主,真是好大的威風。”
緋紅唇角含著一抹冷笑。
她天生反骨,偏偏,不想讓他們定奪呢。
商陸那師父,說是千年修成的老狐貍也差不多,忽悠著宗政晚意,說三公主才是天下之主,明面上這老道是為她鋪路,實際上是把她推到風口浪尖,若不是她換了一個殼子,十五歲的三公主敢接過四章符
真要接了,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被魏軍吞得骨頭都不剩,而三公主也會被永遠釘在恥辱架上,被眾生罵成窩囊誤事的蠢女人
“盜天觀的天命之主,是魏殊恩。”
所以老觀主才會把守鎮西,還領了總兵官一職,若非她早早將商陸撈了過來,那老道指不定要怎樣陰她呢。
謝新桃吃了一驚,“盜天觀這么快就選好新主了”
隨著中原與域外戰火連綿,各方勢力也不斷更換陣營,謝新桃說,“中原九州除了盜天觀不識貨,其他勢力卻是很好看我們的,比如說飛天仙,春秋宗,慈悲庵,大初書院,都愿意被咱們招攬,還有,還有南溟奇甸,他們也派來了一支蠱師,說要與我們聯手誅暴君呢。”
魏殊恩面美心狠,暴君之名早就在他登基那一天不脛而走,更別說近年來他主動挑起戰爭,輕則布下降詔,收攏俘虜,重則屠族屠城,斬草除根,凡是忤逆他的,現在都在閻羅殿排著隊報到,諸國水深火熱,苦不堪言。
如今又多了一個龍荒女王,還是黑了心肝的含章三公主,他們是徹夜徹夜睡不著,頭發薅了一大把。
但也有不少人看好緋紅,過來投奔她。
緋紅收了一批納頭叩拜的小弟,同時拒絕了大批勢力的投誠,佛道兩家首當其沖。
想君權神授
不存在的。
什么能比得過自己親手王權加冕的快感
“其他勢力不甚重要,打發也就罷了。”緋紅額頭覆上了一層汗珠,很快又被夜風吹走,她繞了遠路,避開慶祝的人群,抵達軍營,里面火燭通明,顯然等著她的到來。她翻身下馬,將韁繩丟給了小兵,對謝新桃說,“至于南溟奇甸的蠱師,讓海少焉盯緊點”
謝新桃不由得同情這位海市國師,自從跟了她主子,常常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遲,拿著微薄的月俸,操著老母雞一樣的心
當代完美愛卿典范
這不,緋紅還沒進入營帳呢,國師就迎了出來,頭發亂得跟雞窩似的,興奮得鞋子也沒有穿,捧著一紙檄文向緋紅邀功,“此檄文名為誅魏,自暴君降世,中原九州深受其害,腥膻遍野,生靈涂炭不求日月,不信鬼神,吾等諸國勠力同心,撥開云霧”
謝新桃雖不愛學之乎者也那一套,但家學淵源擺在那兒,這一聽就勾起了雄心壯志,恨不得提刀就干。
“好”
她用力鼓起掌來,還試圖摸著腰帶,找出碎銀打賞。
國師頓時覺得自己是個唱戲的。
不僅是唱戲的,他的新主人還離譜地說,“愛卿筆墨通神,不知何否替孤捉刀,寫一首艷詩寄給魏小奴讓他又羞又氣,那臉色才好看得緊呢。”
國師“”
普天之下,也只有這位主子敢將元魏暴君稱作小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