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讓他幫忙
當然是別墅里還有其他野男人啊。
緋紅推開門,果然,一道瘦長身影坐在床畔等她。
禁欲的西裝外套不翼而飛,身上只剩一件薄襯衫,領帶被他煩躁揉進了煙灰缸,而地上滿是灰白煙蒂。他就像是一片沉寂的死水,動也不動盯著她。
緋紅卻嫌不夠刺激他似的,她慢條斯理翻開流蘇包,一張燙金喜帖被捏在細白指尖里,又被別入男人的襯衫衣領。
“記得來喝喜酒。”
她溫柔至極地插刀。
“這是你所希望的不是嗎”
屋子里沒有行李箱,緋紅也不打算帶走多少貴重物品,她只是當著戚厭的面,拿了一件他最喜歡的白色芭蕾舞裙。
你看,你最喜歡的舞蹈,我要跳給別的男人看了。
她毫不留戀轉身離去。
“啪。”
金屬門柄上多了一只男性大掌。
自尊心過強的生靈說不出“求你別走”的話,因此他只是一遍遍吻天鵝的后頸,用欲迎還拒的情海來撩撥她。
緋紅有了回應,她轉過頭。
戚厭的眼底簇光。
她捧著他的下巴,嘴唇卻擦過他的臉,貼著耳邊,“你要記住,是你親手把我送上太子爺的床,你賣了我,我不會再愛你了。”
戚厭猛地看她,像看一個惡鬼。
陷阱之下,鮮血淋漓。
中年男人自恃長輩威嚴,拍桌而起,“我看你是瘋了,這里是董事會,不是你炫耀豐富情史的地方”
金信集團的勢力涇渭分明,一方是戚厭,一方是緋紅,闞定權后來居上,末席則是以前跟著金父的老人,他們晉升到高層之后,大腹便便享受著便利,思維遲緩,不思進取,無論是戚厭的虎口奪食,還是緋紅的鋒芒畢露,他們都視為權力毒瘤,動搖集團的安穩定性。
但他們不敢對戚厭拍桌。
他們高度服從于男性統治階層。
而緋紅是個女人,還是金父的女兒,在場每一個人的輩分都凌駕于緋紅之上。
“王叔叔,你可別自我表演了。”
緋紅手指摩挲著白色瓷杯的沿口,“像您這種腦滿肥腸年老色衰的,還沒有資格進入我的情史名單,讓您聽一聽年輕男女的風流,就很抬舉您了。坐下吧,這里不是您的主場,您安靜地聽就可以了。”
“你這個小崽子,你爸死了,沒人教你好好說話是吧,你王叔叔我”
中年男人還沒抓到緋紅的肩膀,一只手閃電般鉆出。
凄厲叫聲響徹會議室。
而緋紅抽了紙巾,拉著許粒的胳膊,慢條斯理擦拭他的掌心,“臟了,等下記得用洗手液再洗一遍。”
許粒嗯了聲,表現乖巧。
眾人腦海里還播放著這小子硬生生令人脫臼的暴戾狠辣。
闞定權看著兩人,寒意直冒,眼底泛出血絲。
“小粒,你出賣我,為什么”
許粒此刻面孔平靜,他的聲音很輕,很慢,卻有一種刻骨的鋒利恨意,“垃圾,你下地獄跟我哥哥懺悔吧。”
“嘩啦啦”
下一刻,荷槍實彈的緝私警察包圍了會議室。
眾人皆驚懼。
“闞先生,您已經涉嫌非法走私案,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
果然。
闞定權目光發涼。
他栽了。
戚厭跟金緋紅是狼狽為奸,他們在財務管控做了手腳,故意設套,引他上鉤。
而許粒,這個他一見鐘情的對象,他千方百計也要弄到的漂亮小寵物,就因為一個女人的蠱惑,張開毒牙反咬他一口。
是,他承認一開始是見色起意,為了得到小男孩不擇手段,以他哥哥為誘餌,使得他主動向自己示好。可他后來不也尊重他了嗎,沒有強迫他跟自己發生關系,只等他心甘情愿的一日。
但闞定權萬萬沒想到,他沒等到許粒的松口,反而等到了牢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