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生氣”
那些畜生怎么能跟她相提并論
哥哥把頭埋她胸前,幾次下來,他早已沒了羞恥,人類新娘向惡魔撒嬌,很正常的一件事,不是嗎
“不生氣呀。”緋紅露出一排雪白鋒利的牙齒,“我怎么會介意呢”
緋紅又問,“娃娃縫的怎么樣”
哥哥把自己修補好的拿出來,“還有三只斷鼻子的,還沒縫。”緋紅瞥了一眼那顏色各異的娃娃們,那些口子撕裂的棉花被塞了回去,色線細細密密地縫著。
“不急。”
惡魔笑容真實又狂妄,“靈魂壞得這么多,縫多幾針,縫密一點。”
哥哥察覺到了什么,但他沒有揭穿。
“好。”
緋紅被他抱了好一會,她總覺得這個雙胞胎哥哥在吸她。
嘖。
這是風水輪流轉嗎,往常都是她吸美人,現在被美人狂吸她。
“你今天,心臟感覺怎么樣”
惡魔又問他。
哥哥明顯氣色好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好轉,他輕輕地說,“我也不知道,要不,你檢查一下”
于是他便見那惡魔曲下了頭,手掌壓在他的腰邊,緊緊貼在他的心口。
聽他的心聲。
黑發鋪在他的腰腿上。
不知為何,每次她做這種類似垂憐傾聽的動作,都給他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與感動,哥哥雪白的臉龐急速涌起了一抹紅暈,他伸出手,放輕了動作,搭在她的后腦勺上。
“再過幾天,就進行手術。”
她也似笑非笑,順勢將臉放在他的腿上,半側著看著他,“這幾天要早睡早起,注意休息,別想一些過分的。”
哥哥的眼睛濕得像海,“我就想了一點點,不算過分的。”
她忽然像是出水的海豚,黑發隨之滑落,她仰著臉,靠近了他的嘴唇。
他閉上了眼,雙手抓著身下的白色床單。
“想要那就養好你的身體,這么瘦,怎么經得起惡魔的摧殘”
她壞心眼用額頭蹭了一下他的雙唇,隨之又伏下,懶散地說,“這幾天困死我了,讓我睡一睡。”
午后,醫院也變得安靜起來,哥哥靠在床頭,穿著寬松的病號服,惡魔在他腿上放肆睡著。他呼吸淺淺,手指輕緩梳理著她垂到腳踝的黑發,很滑,也很冰,她的身體沒有活人的溫度,卻一次都沒有冷到他。
他想,要快一點,快一點,為她生長出最纏綿的愛,讓她可以吃飽。
哥哥被轉移到另一家大醫院,準備進行手術。
弟弟回來之后,不敢置信,“誰干的又是你那個,從不露面的女友她到底是什么人啊”
哥哥想了一下措辭,謹慎地回答,“應該是個很有能量的。”生靈傳說
弟弟都氣瘋了,“她知道你什么病嗎,這么快就安排等等,你哪來的錢你被包養了”
“呃。”
哥哥有點神游。
包養算嗎他被惡魔飼養了
“總之,你不用擔心,檢查了很多次,都安排好了。”哥哥輕松地說,“未來的頂流巨星,你很快就能開你的敞篷,帶你哥去兜風了。”
話是這么說,哥哥還是寫了一份手術無責的說明,又把自己的日記本撈來,記錄了這一件事。
不管手術結果如何,他都要弟弟許燃好好活著,他一直是他的拖累,也不想自己的任性牽連到他。如果,如果說,惡魔狡猾引誘他,最終的目的,是把他送入天堂之后,又將他拖進地獄,他也希望這是自己一個人要承擔的責任。
他會墜落到惡魔的懷抱,但弟弟應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手術前一天晚上,緋紅照例來看哥哥。
這個人類竟然突發奇想,“我能看一看你的原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