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我還想喝點,酒。”
她前一次過來,唇齒就帶著點酒味,不濃,淺得像是某種花香。當然,也可能是他的某種濾鏡,他覺得惡魔每一塊骨頭都是絕美的,包括她的體味跟氣息,沒有任何的缺陷。
哥哥舔了舔唇,仿佛還殘留著辣椒塊的酥麻。
“不行”
弟弟嚴厲拒絕他,“許粒,你別以為你病好了,就可以放肆了你給老子安分點不然,我告訴你女友你不聽話”
哥哥被飯粒嗆到。
這種被請家長是感覺怎么回事
“我不喝了,肯定滴酒不沾,你別告訴她。”哥哥無奈妥協。
“這還差不多。”弟弟坐了回去,又故作無意地問,“你都出院那么多天了,她怎么沒來看你”
該不會那個家伙對病美人有著某種執念,一旦哥哥好了,就不要他了
草,他會想打死那個女人的。
“她來的方式很特殊。”
有時候是床頭。
有時候是床底。
哥哥有些不好意思,“我見過的,只是你看不見的。”
弟弟表情逐漸失控扭曲,這要不是哥哥的手術成功,一直有人安排活動,他真的會覺得哥哥是跟鬼在談戀愛
吃完晚飯后,許燃去洗碗,哥哥被他趕回了房間,“你收拾下,開窗去一下霉味,好久沒住了”
這是許燃故意的,他會安排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給哥哥,讓他不至于覺得自己在包辦他的生活,把他看得跟廢人一樣。
“好。”
哥哥乖乖回房,他剛打開房門,一股涼風直沖面門。
房間里,光線充足,燦爛的夏天姍姍來遲,老舊的窗戶下木屑被風吹開,從腳踝,到腰,再到那合攏的羽翼,連同那一株被養得潔白晶瑩的水仙球根,被曝曬在陽光底下。惡魔后腰一仰,坐在他的床頭柜上,黑發小蛇般蜿蜒到地上,歪著頭,百無聊賴玩著她的紅墜子。
惡魔表情不耐煩,身體卻很誠實,等著她姍姍來遲的人類小情人。
像個傳奇。
現在是屬于他一個人的傳奇。
他放慢腳步,走過去,光影重疊,人類的影子被龐大的惡魔陰影遮住。
緋紅低頭,看這個埋在她胸口的呆奶貓,每次找她,都像是小貓找媽媽似的。
“你弟弟不準你沾酒,不高興了”
她顯然聽得一清二楚。
“嗯”
他還沒解釋,她的臉就鉆了過來,潑墨色的長發從視線掠過,那鮮紅的小鱗片刮了下他的皮膚。
羊角俯下。
她猩紅色的指甲捏著他脖頸一小塊軟肉,也如傳奇般,正式親吻祭品的嘴唇,他被吻得一驚,腳掌后移,但黑發仿佛有了生命,鋪在他的腳邊,如藤蔓脈絡一樣,纏繞著,禁錮著他。他有些驚慌,并沒有再后退,而是鼓足勇氣,適應她頭發的冰冷濕滑。
沒那么可怕。
哥哥放松雙肩,他極乖張嘴,縱容了惡魔的尖齒橫行,任由頭發包裹住他的身體,如同泡在了一片并不算寒冷的黑水里。嘴里,有小魚游走,他耐心地養起她,他身上別的優點不多,溫柔耐心算是一點,要是能取悅惡魔刁鉆的口味就好了。
哥哥被緋紅吮吸雙頰發紅,眼尾沁出一點破碎的眼淚,他呼吸動蕩,小心翼翼環住她的脖頸,忍住羞恥問她,“今天喂飽你嗎”
“還不夠。”
她說著,又突然襲擊,咬了下他耳朵。
“這才像話。”
他決定以后都不打耳洞了,戴耳釘的時候免得碰到她牙齒。
這么想的,哥哥笑了起來,惡魔羽翼微伸,將他抱到腿上,羽毛遮住他的臉,只剩下細微滲露進來的光,他如同身處一個暗黑溫暖的繭房,世界只剩下她的呼吸。
“吃飽了,陪我睡一會兒。”
奶貓哥哥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陪著她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