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都嚇到了,要不是有一條短信撐著,他都要破門而入了。
第四天,哥哥出門,全副武裝,聲音沙啞,“我沒事,睡一覺好多了,之前沖你們發脾氣,真是抱歉。”
經紀人受寵若驚,哪里是發脾氣啊,也就是語氣重了一些,他關心地問,“您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看醫生”
“”
倒是沒感冒,就是惡魔逼著他簽訂了無數個荒唐條約,似乎要將之前的克制與忍耐都連本帶利討回來。
“什么呀。”他低低地笑,“惡魔果然改不了貪吃的良好本性,是我白擔心了。”
經紀人“”
您是在說什么恐怖的東西
哥哥走出了酒店,助理剛要為他撐傘,雨恰好停了,潮濕的水汽被日光迅速蒸發,亮澄澄的光彩落入他的眼底。
他轉過頭。
落地窗前,惡魔裹著床單抽著煙,云霧繚繞,拋了個囂張的飛吻,要他努力工作賺錢,爭取每一晚都開最好的總統套房
“知道了。”
他輕輕回應她。
他附骨之疽般的陰影被惡魔驅散了。
他要大大方方昂首挺胸地,從浩劫走出來,接受生命一切饋贈。
二十六歲,許粒神壇登頂,開展個人全球巡演。
當天,他如同神袛一樣,白襯衣,纏著帶血的繃帶,站在萬眾矚目的星光熠熠下,燦亮的光芒虛幻了他的輪廓,剎那間燈光全暗,響起了急促尖利的喘息聲,被譽為天籟的喉嚨發出了一種奇異的,艷麗又腐爛的音色。
“天堂最危險的糖果,你要嗎”
“來啊,神的乖孩子。”
“張開你的嘴,嚼碎這粒星。”
“你一如往常地問,神在何處”
“看那群白蟻,得意唱著贊美詩。”
“黑暗叢林里,獵槍掛上了白角。”
哥哥眼尾的白色鱗片粼粼閃爍,耳骨咬上了一顆同樣潔白的羊角。而蠱惑的聲線逐漸變得陰冷黑暗。
“那只鹿,沒了角,禿鷲問好。”
“鮮花覆蓋傷口,它越來越少。”
“糖果涂著面具,它笑得多好。”
“所以”
“永別啊,我夏夜里的螢火蟲。”
“煙火已被販賣。”
“它們不再饑餓。”
他赤腳踏出來,舞臺被做成了破碎的玻璃與骸骨,他的尾調顫抖著,似混合了某種哭腔。
“神,我不是你乖孩子嗎,為何不聽我禱告”
這一段伴奏安靜得只剩下風的呼吸。
“神圣墮落,星火也腐朽。”
“惡魔恩典,帶我去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