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西德對她也有點不一樣的想法,他最近沒有跟情婦廝混,帶著緋紅去跑馬。
緋紅似有若無釣著他。
情場高手無往不利的二公子被刺激到了。他覺得這位東方美人情報錯誤,應該是沒有深刻意識到西島集團夫人在國際上的超然地位,不然不可能這樣冷著他。范西德決定讓緋紅留到家族宴會的后半夜。
那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緋紅等得無聊,便讓侍者從她車上拿出一具積木,她美滋滋地玩耍起來。
一只漂亮白皙的手落下來,拿走了她一塊紅色積木。
是做神殿照明的材料。
緋紅不用抬頭都知道他是誰,支著腮,笑著問,“接客回來啦”
許粒罵她,“接個屁的客,你再亂說老子撕爛你的嘴。”
這女人百無禁忌的。
偏偏許粒就愛她發浪發瘋的一面。
漂亮男孩子的頭發長了,因為緋紅的獨特審美,他沒有讓托尼老師照顧他的發型,反而買了一捆小皮筋兒,扎起小辮子,偶爾箍上一條橘黃色的元氣發帶,少年生氣勃勃,清爽干凈又利索。
緋紅最喜歡就是拉下他的發帶,遮住眼后親他。
于是許粒買了上百款發帶,天天換不重樣的,遂被大學附近的二元店老板們尊為上賓。
這次也不例外。
許粒身上的騎馬裝還沒換下來,踩著高筒馬靴,額頭的頭發全濕透,被他用一條暗紅色發帶箍起來,似乎在一夜之間,他少年時期的圓鼓鼓線條陡然清晰,似出鞘的劍刃,有一種漂亮到閃爍的鋒芒。
許粒拋了拋積木,倏忽一晃,手里變成了一朵西洋杜鵑,插她耳邊。
少年還嘴硬,“從地上撿的,看著浪費怪可惜的。”
緋紅雙手交叉,撐著下巴,就看著他笑。
許粒臉熱了一瞬,繳械投降,他走到她身邊,扯下她袖子,低聲問,“咱們還不能離開嗎”
“出國旅游不好嗎”
“你還說,明明是雙人約會,結果我光顧著陪一個老頭子跟一群婦女兒童了”
許粒用的是鄉音很重的家鄉話,也不怕被聽見。
“我看那位夫人對你很有興致。”緋紅逗弄他,“你要是娶了她,就能繼承無數莊園和商業帝國,走上人生巔峰了,怎么樣,要不要考慮下”
“你明知道老子”
許粒戛然而止。
他想起了戚厭的咄咄逼人。
或許他找一個靠山,能解決她的燃眉之急。
而且這些天緋紅不跟他見面,反而把他安排在老爺子的身邊,天天跟那位守寡的夫人朝夕相處,未必不是想給他尋一條后路。許粒嗓子眼被柔軟的棉花堵住了,其實他不怎么在乎錢,住地下室他也可以熬,可大小姐金尊玉貴,怎么跟他耗得起。
她寧可死在浮士德的窮奢極欲殿堂里,也不愿意讓翅膀沾上世俗的塵埃。
許粒妥協了。
他想,他也許可以爭取,把自己賣個更好的價錢。
這大概是他飛蛾撲火后,能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當那位夫人在侍者的引領下,裊娜地走進來,許粒嘴邊掛上一抹笑容,與她談笑風生,引得女人眼中異彩連連。夫人的手親昵又自然搭在許粒的肩膀上。
緋紅含笑看著,沒有阻止。
系統忍不住譴責她,你還是個人嗎,人家弟弟也才二十歲啊。
等到了下半場,夜宴開始了。
范西德為她引薦西島集團的高層,包括家屬。
“難得聚在一起,不如玩個小游戲吧”
那位體態豐腴的伊蓮夫人對許粒勢在必得,她要從緋紅手上奪得這一個才華橫溢的少年。
于是她提起了西洋棋。
眾人都很配合,輪流與她走。
許粒站在伊蓮夫人的身后,偶爾端來一杯紅酒,低聲密語,讓她笑得花枝亂顫。美少年的恭維對上了年齡的女人來說很是受用。伊蓮夫人偏頭,曖昧問他,“金小姐對你好不好她騎馬的技術好吧”
燈光游走在許粒睫毛上,他沒有抬頭看緋紅,“您的技術肯定更讓人欽佩的。”
伊蓮夫人對他更中意了,意味深長,“今晚讓你見識下。”
風情婦人又轉過頭,“怎么樣,金小姐也來下一局”
伊蓮夫人終于向緋紅發起挑戰。
“如您所愿。”
緋紅沒有拒絕。
“單獨下著沒有意思,來個賭注吧。”伊蓮夫人有意無意摩挲過許粒的手背,“我贏了,就讓這頭小羚羊留下來,不過嘛,作為答謝,你的困境,我可以幫你解決。”
緋紅亦沒有看向許粒,笑吟吟地重復之前的話,“如您所愿。”
女人們的戰爭充斥著無形的硝煙。
伊蓮夫人很自信,讓緋紅執白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