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怒道,“是哪個小騷蹄子在你耳邊嚼舌根老子打不死他你二十六又如何了,你還有三十六,四十六,愛你的妻主根本不會嫌棄你的年齡我兒就是太出色了,她們自慚形穢,才不敢上門提親,一群孬種為她們出家我呸”
大袖覆下,周黎書掐著泛白雙指。
不是的,父親,不是她們,是我,是我自己。
是他起了貪欲,竟妄想至尊的溫存,可他從頭至尾,不過是笑話一場。
那日她來探病,只看了小郎。
前夜她遭人行刺,卻寵幸了小賊。
主角皆不是他。
他是該有自知之明的,怎么會因為至尊那一句哥哥,而神魂顛倒,茶飯不思。她的隨口一提,是他的刻骨銘心。更讓周黎書無法接受的是,他背棄了道德倫理,竟覬覦未來弟妹那是小郎的妻主,不是他的,從前不是,從今亦不是。
次日,周黎書一身白衣,入了塔廟。
殿外,是銀庭花雨,而殿內,檀香繚繞,寂靜冷漠,竟只有寥寥幾人。
周黎書取了三方紅紙。
一祝盛世安泰。
二祝親族康健。
三祝
他將紅紙捂在心口,仿佛這樣就能瞞過佛祖。
三祝我君承平日久,百侯賓服,無痛無傷,無病無災。
“寫了什么”
旁邊響起一道女聲,周黎書指尖一顫,那紅紙飄落在地。
她俯下腰,挾了起來。
“祝我君無痛無傷,無病無災”她笑了,問他,“哥哥的君,是我嗎”
那本是一份閱后即焚的祝愿,只有天知地知和他知,卻不料被她發現了心意的端倪,周黎書的呼吸有些疼,他偽裝出一副清冷疏離的姿態,“料想陛下誤會了”
“哥哥不喜歡我”
她步步緊逼。
“我”
周黎書額頭滲出汗珠,他正要回話,嗓子沙啞得不成樣子。
怎么會這樣子他燒著了嗎
周黎眼前發昏,雙膝一軟。
這次緋紅沒有支起腿撈他,干脆抱他出了內殿。
周黎書汗流不止,雙頰嫣紅,他抓住了女人的肩頭深衣,“不可以、不可以”
“他們是沖著我來的。”緋紅輕嘆,“我來遲了,連累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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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紅自己去小黑屋待著,還要我教你嗎
系統
不干人事。
它就知道。
周黎書玉冠微歪,黑發散亂,緩慢卻堅定握住她的手,哀求道,“至尊,不、不行,還有小郎”
“他”
她雙眸皎皎,好似一泓桃花潭,“他只是哥哥的擋箭牌罷了。我自始自終,只想要哥哥。不然哥哥以為,為什么立后詔書我要的是周氏,而不是周露白呢”
周黎書愕然。
緋紅吻了吻他唇,十指交扣,“乖,哥哥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