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紅不是很信,非要磨得系統同意。
戚厭還等著這個女人的反應。
他等了半天,衣服穿了長達三分鐘,對方坐著,低頭。
她露出詭異的笑
“心肝。”緋紅情意綿綿地喊他,“幫個忙唄”
戚厭預感不是很好。
果然,她下一句就是“借你家浴缸用一下,我要洗個鈔票澡,對了,你介不介意幫我掌鏡的”
戚厭眼底繚繞起森森陰冷,“還有什么廢話趁早說。”
他不介意立刻馬上弄死她。
緋紅偏頭想了想,一縷發絲垂到肩膀,她斜下耳朵,用下巴輕輕蹭開,戚厭想起她蛇一般滑動的嫵媚模樣,喉結一緊,他生硬擰過臉,剛平復自己的心情,就聽見這人欣賞不已地說,“內在美不錯。”
戚厭想起了他跟秘書討論的男性內在美話題。
那一剎那,從戚厭頸后發茬的肌膚,到脊椎的棘突,是火燒曠野的猖狂。
那猩紅吻痕愈發明顯。
“金緋紅你閉嘴”
上午十點,戚厭沉著一張臉去了集團總部。
秘書正要進去匯報工作,被同事拉了一把,竊竊私語,“你小心點,戚董今天好像吃了鞭炮,特別反常。”
卑微打工仔心想,我的年終獎都被扣完了,還怕什么
秘書無所畏懼地進去了。
然后他發現自己還是怕的。
比如他的頂頭上司咬牙切齒瞪他,“以后不許給我買內褲特別是z字開頭的那家你真喜歡自己套頭上我不介意”
秘書“”
不,我介意。
人與人之間何必如此傷害呢。
這一點小風波并沒有動搖到戚厭的鐵石心腸,他對緋紅的打壓還在繼續。與此同時,他密不透風監控緋紅的行程,一旦察覺她溜得遠了,或者在某個危險的地方待得過久,“命令”就來了。
從落地窗到廚房再到書房,緋紅已經很適應他的發瘋輕重程度了。
她甚至快樂玩起了他書房里的積木玩具。
戚厭是沒有童年的。
寄人籬下的蒼白斑駁記憶,大小姐掌控了他的生殺予奪大權,她一個不爽,他立馬倒霉。
在那種沉悶逼仄的環境里,他無人可依靠,竟變態地在意起了這個明艷多情的欺凌者或許是她的笑容太具迷惑性了,像五彩斑斕的糖果紙,誰也不知道里面是糖心還是毒藥。
緋紅趴在桌子上撥弄著顏色小塊。
那是一座半完成的積木神廟,肅穆的黑墻,燦爛的金頂,從外觀上看古老而又威嚴。
緋紅為此拼了快一個月。
女人的指尖捻起一小塊積木,細細搭著神廟的紅柱。
“嘭”
身后颶風過境。
男人掐著兩側肋骨,帶著暴戾的蠻勁撞擊她,緋紅手上的尼泊爾鍍銀手鐲震得清脆作響。
緋紅連忙把手收回來,免得自己毀壞建筑。
“換個地方。”她嗔道,“毀了我可以,不可以毀我的神廟。”
有時候她天真爛漫過頭,將自己置之度外,卻對某一種廉價的東西特別鐘情著迷。
很奇怪這個人。
戚厭想著,頸后一片火燒海島景象。
他更奇怪。
“拼了一個月還沒拼好。”
這男人為了掩飾自己的情動,故意刻薄她,“你的手是做裝飾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