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紅站在香氣與光線里,雙肩柔弱纖細。
“老子來說。”
會議室內響起了一道陌生的聲音,少年獨有的清透干凈。
許粒一身沉潛肅穆的深黑西裝進場,日光穿透玻璃,瓷器般的肌膚被照得白雪燦亮,而黑發也被織成了一絲絲的半透明的金線,美得艷烈搶眼。
他行走到緋紅的身后,如同環伺的鷹犬,忠心耿耿而又心狠手辣。
“老子換了新主人,很巧,就是你老婆。”
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不怕死的勇士來試探野獸的口風了。
秘書身先士卒,英勇就義。
“戚董,您要出席金小姐的離職派對嗎”
戚厭余光捎帶著鋒芒,“去,為什么不去我最喜歡鴻門宴了。”
秘書老大你其實是喜歡受虐吧。
明知道金小姐金屋藏嬌,許粒肯定也會招待客人,自己偏要往上湊。
某種程度上,戚厭軸得要死。
“好的。”
秘書展現了自己非凡的職業素養。
“派對在明晚八點開始,我會提前讓人清洗您那輛銀色馬刺,純手工犀牛皮座椅帶來舒適細膩的感受,睡一夜也不會過度疲勞。喔,對了,到時候您會穿著一套黑絲絨色燕尾服,愛馬仕經典款領帶,漫不經心摩挲著翡翠袖扣,踩著高定皮鞋下車”
戚厭額頭青筋微跳。
“我是去吃飯,不是結婚。”
秘書母胎單身二十多年,并不是很理解有錢人奇奇怪怪的愛情癖好。
他只能運用起自己貧瘠的浪漫天賦,小聲地說,“那咱們不要黑絲絨了,換一套休閑的再搭配一款ziri秋冬男士內褲,來個畫龍點睛”
“嘖嘖,不是我說,這款白的,低調奢華又大氣,據說他們尊重每一條內褲戚董,我查過了,來自西印度群島的尊貴的海島棉,還手工的啊,我覺得這特配您”
戚厭“通知你一下。”
秘書“您吩咐。”
戚厭“年終獎沒有了。”
秘書“啊啊不要”
秘書“戚董,關于男性內在美,咱們可以再商量的嗚嗚。”
然而卑微的打工仔沒有得到第二次申述的機會。
次日,別墅燈火通明,衣香鬢影。
戚厭見著了消失一個月的女人。
黑天鵝絨長袖旗袍,長發被一片金色緞巾密密裹著,這一抹燦爛的金粉織入黑墨里,莊重的旗袍多了幾分招搖的婀娜。她手肘邊站了一個人,不是許粒,而是一個身材高大的棕發男人,財大氣粗的跨國集團佼佼者。
眾人似有若無接近他,并且討好他。
緋紅也相當大方,為每一位客人做引薦。
隨后輪到戚厭。
“初次見面,范西德先生。”
“你好,戚。”
范西德是混血,擁有一口流利的中文,表達清晰,風度從容,令戚厭身旁的夏依依心跳加快。
女孩子對混血男生總有一種莫名的情愫,尤其對方還是上位者,舉手投足盡顯良好的家世和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