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臉色陡然發白。
周末,許粒又穿上了那身黑得肅穆的西裝,攜帶各種證明。
探監。
因為涉案案值巨大,闞定權又有人命在身,被判了死刑。
許粒坐在窗口前,拿起電話。
闞定權在玻璃的另一面,冰冷注視著他。
許粒淡淡道,“闞先生,老子不廢話,就先祝你死刑快樂。”
闞定權壓著電話線,溫文爾雅的面孔瞬間扭曲。
“許燃,你別忘了,你哥是怎么死的,他是被一群女人玩死的哈哈,你呢,你這個漂亮蠢貨,也會步你哥的后塵,被一個心如蛇蝎的女人活活糟踐死你以為金緋紅是什么救世主嗎,等你沒有價值了,我的下場就是你的結局”
他怨毒至極,“許燃,你想洗白想都別想”
“你也是跟過我的,你說金緋紅那么一個女人,看不看得起你這種臟爛的玩意兒說不定她表面倚仗你,背地里卻跟別人說,他太臟了,玩玩我都懶得稀罕。”
“嘭”
許粒一拳砸在玻璃上,鮮血迸濺。
“先生先生您冷靜點”
探監時間提前結束,闞定權狀若瘋魔被押走了,笑聲詭異刺耳。
許粒走出監獄。
黑色跑車停在邊上,女人靠著車窗,指尖一抹暗紅,煙霧裊裊。
“這么早”
她詫異,又注意到他手上的繃帶,眉心一簇,“怎么受傷了”
“老子沒事。”
他語氣生硬。
緋紅不再追究,“上車吧,你想去哪里吃飯”
“沒胃口。”許粒說,“送我回學校吧。”
他回的是學校附近的單間。
許粒踩上床頭,把畫取了下來,翻過去,背面夾著一張照片。
那是闞定權跟一個女人的照片,而這個女人,正是當初說要帶他入行的負責人。生日的那天,緋紅將這幅畫給了他,許粒三分鐘后才看見那照片。
他瘋了一樣追出去,攔截到了樓梯口的緋紅。
少年眼底猩紅,像一頭失群的幼雁,莽然撞進荊棘里,什么陷阱,什么代價,他全不顧了,他把女人暴烈抵在因粉化而脫落的墻面上,失去理性地怒吼,“我什么都可以付出我要那畜生去死”
“好。”
她回應他一個輕柔羽毛的擁抱,令少年在疼痛的情緒中得到了極致安撫。
此時許粒捏著這一張照片,眼珠剔透如玻璃珠,直直望向緋紅,“你知道嗎,我跟這個女人也接過吻,因為她答應為我引薦。”
“許粒。”
她披上溫柔的皮囊,制止他,“過去了。”
許粒只是笑,“從在孤兒院起,老子就發現自己天賦超群,一個眼神,一個擁抱,甚至一個吻,那些人就能為老子所用,你別用那種眼神看老子,我就是這么自甘墮落。你說的沒錯,我只適合當漂亮小寵物,供主人玩樂,說吧,你幫我報仇,你想我跟你怎么玩”
“啪”
清脆的巴掌聲。
許粒被打得偏過頭去,他舌尖抵著發疼的地方,口腔腥氣彌漫。
“自輕自賤是弱者的本能,你讓我很失望,許燃。”
緋紅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