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自己吹了個口哨。
戚厭不進來,就站在門口看她,目光明暗不定。而緋紅倚著冰箱,長腿交叉,慢吞吞地咽著冰水,眼波銷魂至極。
距離37米。
緋紅發現一個有趣的細節,除非親熱或者她主動靠近,這人都會在三米開外的地方注視她,像是隔了一層云海,冷漠又疏離。
她嘴角微勾,卻不挑破。
又是一日午后,緋紅在陽臺花園過起了養老的生活。
“啪”
一疊資料被摔在緋紅的面前。
“這什么呀”
她擺弄著一瓶指甲油,眼皮不帶抬的。
“闞定權,讓你重回豪門的男人。”戚厭不帶絲毫感情,“闞太太,也就是他媽,半月后會舉行一個慈善晚會,我讓人做了手腳,她捐獻的翡翠頭面是假的,到時候你就幫她圓場,讓金家重新搭上闞家這艘大船。”
“金家”她俯下腰,旋開瓶蓋,“金家不是被你吞并了嗎”
戚厭與金父虛以委蛇,進入集團之后,得到了高層決策的權柄,從而做空金氏。
金父籌謀多年,竟敗在了自己親手養出的小狼崽子上,他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決定與戚厭同歸于盡。戚厭早就收買了他的助手,金父自食惡果,爆出逃稅丑聞,叛了七年有期徒刑,高層來了一次大換血。
戚厭的目光從她的鎖骨吻痕錯開。
“明面上是這樣,但爛船也有三千鐵釘,如今金家風雨飄搖,闞定權想必很樂意接受你這份嫁妝。年輕掌舵者初次登臺,沒有一場波瀾壯闊的征伐,他怎么甘心”
金家和她只是誘餌。
闞定權只要沾上金家的債,他就別想干凈脫身,他扒也要扒下他一層血皮。
“你這是要讓闞定權死無葬身之地啊。”
緋紅一邊感嘆,一邊細致涂著她的指甲。
“我對弄死男人沒什么興趣。”
他冷嗤。
“我對玩死你很有興趣。”
她的雙腳被人強行捆著,固定在一個桌子上。腳趾頭的指甲全被涂上了。其中她涂了兩個,顏色清新的牛油果色,俗稱綠帽色。
戚厭硬是把牛油果綠換成了藍莓冰沙色。
哎喲,這小氣鬼。
明明是他要給自己戴綠帽的,還遷怒她。
也許是見不慣她游手好閑的樣子,戚厭強迫緋紅走行程。
首先她要在自家的金信集團“走馬上任”。
戚厭表現得就像是她拿住了他什么把柄似的,心不甘情不愿吐出了25的股份,在他的推波助瀾下,緋紅正式成為董事會的一員。另外他要她強勢召開記者會,她的作風某種程度上代表了金信集團的未來前景。
比起夏依依膽小怕事的性子,緋紅站在記者面前毫不露怯,甚至頗有興致逗起了其中一個小男孩,非把對方弄得面紅耳赤落荒而逃。
記者會氣氛很好,人們也對大小姐大為改觀。
緋紅在記者會上透露三個微妙的信息。
其一,我有戚厭的把柄,他暫時要聽我的話。其二,我現在單身,需要一份門當戶對的聯姻,鞏固我在集團的地位。第三,我對盟友從不小氣,凡是能幫我的,我必定重謝,當然,我更珍惜雪中送炭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