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弄錯。”
樓撼星容色蒼白,將那一只銜咬了精血的陰陽化生蝶裝入瓶子里,他這才揚起笑容,“我送這滴血過去,他們,咳咳,應該不會再打你的主意了。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的心意。等風頭過了,我就送你回聚窟藍家。”
她從前是那般好,他怎能卑鄙再毀她一回
待她回到聚窟藍家,定會被家人當成掌上明珠一樣捧著,等年歲到了,再相看個如意郎君,夫婦順遂,兒孫繞膝。
她會很好很好的。
樓撼星將一切辦妥后,送藍緋紅出了昆侖山。
“我就,送你到這里了。”
白水浩浩,天河一色。
樓撼星強顏歡笑,“這艘船,叫美人懶梳妝,是我替一位纖衣宗師姐辦事時,她給的酬勞,我一個男子,用不到這艘精致纖巧的美人紅船,就當是你我的分手之禮吧。”他其實有很多話要說,可到了嘴邊,又一一咽下。
藍緋紅穿著一身紅衣,她十五歲來了太上墟,在仙山靈溪里養了三年,眉眼長得開了,有了點樓撼星熟悉的艷色。
女子俏生生地說,“我藍家有個傳統,臨別要喝一尊桂葉鹿蹄酒。”
她取出個玉壺,用兩個翠綠玉杯盛著。
樓撼星滿心痛楚地想著,或許這是他同她喝的最后一杯酒了。
不,也許還有她的喜酒。
想到她大喜之日,樓撼星更絕望了。
“師兄”她貝齒壓著紅唇,“連一杯酒你也不肯喝嗎”
樓撼星身體顫抖,他端了過來,一口飲盡,“師妹,我祝你,良緣美滿,花好月圓”
酒入愁腸,烈意連綿,樓撼星被燒得臉直接紅了,腳步也晃了起來。
當他看見三個藍緋紅的時候,自己也受不住了,醉得昏睡過去。
樓撼星是被生生渴醒的。
也許是臨別酒的后勁太大了,他昏沉得頭痛欲裂,不由得伸手一扶,結果發現手腳被捆在窄床上無法動彈,衣物更是被扯得只剩下一件中衣。他倒吸一口涼氣,這是遇上個劫色的匪徒他羞惱無比,“還不快將你爺爺放開”
他這一吼聲嚇得旁邊的人顫了一下,手中的書滾落下來。
樓撼星定睛一看。
謝紅鸞馴獸記。
他登時一口氣沒提上來。
樓撼星發狠地想,他定要將劫匪挫骨揚灰,不得輪回
隨后他狠狠剜了一眼“劫匪”,船艙昏暗,只點了一根絳蠟,她穿著抹胸跟紗褲,密密匝匝的長發卷在胸前和腰側,露出瑩白的手腕和腳踝。
他愣住了,“紅怎么是你”
她撐著氣勢,色厲內荏地說,“是我啊,怎么了就許你騙我要心頭血,不準我迷昏你帶回家嗎我告訴你,現在,嗯,現在你是我藍緋紅的人了,乖乖躺好,不許亂動”她又撿起了那本手札,視若珍寶般拍了拍灰塵。
樓撼星從死氣沉沉到滿血復活也不過一瞬,他胸前的春水都要漲破開來,歡喜得渾身發顫。
他于是乖乖不再亂動,一雙眼笑著望她。
她背著他,將那手札鬼鬼祟祟看完了,又塞進了某個地方,這才走到他旁邊,手拂了一下他的臉。
樓撼星聽話含住了她手指。
對方嚇了一跳,“你你你干什么”
她后來又覺得自己太弱了,動作強硬起來。
樓撼星早就按耐不住了,拱著腰身,像個小犬一樣,向她索取。她為難蹙眉,說,“我們這樣是不是有點奇怪這個,男子應當在上面的,我娘手札都是那樣說的。”
“原來那是岳母的墨寶,難怪我一看那書名就覺得氣度不凡。”
樓撼星恭維了一句。
她鬧了個紅臉,“什么岳母,你好不知羞。”
樓撼星忍不住笑出聲來,他小心翼翼環住她,表情從隱忍到愉快,眸中星辰也熠熠生輝。
少年仙君吻了吻心上人的耳后小痣。
“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只要你歡喜,我怎樣都好。”
而緋紅見著這一幕,嘖了一聲。
“這個小仙君,倒是做了個美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