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掐著兩側肋骨,帶著暴戾的蠻勁撞擊她,緋紅手上的尼泊爾鍍銀手鐲震得清脆作響。
緋紅連忙把手收回來,免得自己毀壞建筑。
“換個地方。”她嗔道,“毀了我可以,不可以毀我的神廟。”
有時候她天真爛漫過頭,將自己置之度外,卻對某一種廉價的東西特別鐘情著迷。
很奇怪這個人。
戚厭想著,頸后一片火燒海島景象。
他更奇怪。
“拼了一個月還沒拼好。”
這男人為了掩飾自己的情動,故意刻薄她,“你的手是做裝飾的嗎。”
緋紅眨眼,“怎么能這樣說呢”
她晃了晃自己的手指,那手鐲似一抹流光,從他眼底飛快劃過,“你忘了它怎么帶你上天堂的,你應該稱它為”
她拉長了語調,笑聲懶洋洋的。
“上帝之手。”
像貓。
還很猖獗的貓。
戚厭狠狠咬了一口上帝的肩頭。
上帝猖狂大笑。
時間飛快過去,轉眼間到了年關。
緋紅公司旗下的釀酒廠倒閉了四間,搖搖欲墜,入不敷出,在戚厭的從中作梗之下,第一年對賭成績相當慘烈。
她還沒想輸。
所以她飛出國,帶著許粒,去了范西德的家族宴會。
那里名流聚集,是權柄所在。
西島集團是家族企業,退休下來的老爺子風流成性,兒女成群,這也間接導致了繼承權的激烈爭奪程度。緋紅搭上的這艘大船,是最有希望獲勝的對象之一,因此她的到來受到了熱情的招待。
許粒的畫作得到了老爺子的賞識,接連被召見,常常不見人影。
范西德對她也有點不一樣的想法,他最近沒有跟情婦廝混,帶著緋紅去跑馬。
緋紅似有若無釣著他。
情場高手無往不利的二公子被刺激到了。他覺得這位東方美人情報錯誤,應該是沒有深刻意識到西島集團夫人在國際上的超然地位,不然不可能這樣冷著他。范西德決定讓緋紅留到家族宴會的后半夜。
那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緋紅等得無聊,便讓侍者從她車上拿出一具積木,她美滋滋地玩耍起來。
一只漂亮白皙的手落下來,拿走了她一塊紅色積木。
是做神殿照明的材料。
緋紅不用抬頭都知道他是誰,支著腮,笑著問,“接客回來啦”
許粒罵她,“接個屁的客,你再亂說老子撕爛你的嘴。”
這女人百無禁忌的。
偏偏許粒就愛她發浪發瘋的一面。
漂亮男孩子的頭發長了,因為緋紅的獨特審美,他沒有讓托尼老師照顧他的發型,反而買了一捆小皮筋兒,扎起小辮子,偶爾箍上一條橘黃色的元氣發帶,少年生氣勃勃,清爽干凈又利索。
緋紅最喜歡就是拉下他的發帶,遮住眼后鬧他。
于是許粒買了上百款發帶,天天換不重樣的,遂被大學附近的二元店老板們尊為上賓。
這次也不例外。
許粒身上的騎馬裝還沒換下來,踩著高筒馬靴,額頭的頭發全濕透,被他用一條暗紅色發帶箍起來,似乎在一夜之間,他少年時期的圓鼓鼓線條陡然清晰,似出鞘的劍刃,有一種漂亮到閃爍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