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微移,梅影橫斜,緋紅裸足的小塊肌膚留下了一口牙印。
紅衣堆疊之下,情潮暗生。
江霽坐了起來,腳踝壓到了一個突起的東西,他撥開一看,是一顆金色合歡鈴。
江霽一眼認出不同。
合歡宗的弟子都會佩戴象征身份的銀色合歡鈴,而緋紅這顆墜在裙擺的金色合歡鈴他頗為眼熟。
“這合歡鈴”
不等他詢問,緋紅主動交代,“是你我夢境大婚,我從嫁衣取下來的。”
江霽沒有多余神色,應了一聲,“原來如此。”
緋紅手指爬上他的背。
“夫君的合歡鈴呢”
這合歡鈴原是人間王朝拜堂成親的雙喜鈴,后來被修士們做成了道侶大典的“天地合歡鈴”。
江霽道,“沒什么用,扔了。”
下一刻他被人從后頭抱住,“真的扔了呀,那這嫁娶的朱砂發帶,夫君怎么還留著呢”
江霽被她吹得頸后發癢,偏了偏頭,“別吹,受不了。”
經過一番折磨,昆山玉君如扔燙手山芋般,把自己合歡鈴扔了出來。
“給你玩。”
他其實連那套喜服也留著,不過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免得這小妖得意,騎在他身上無法無天,作威作福。小妖貼著他,笑嘻嘻地說,“我不玩,我要你時刻戴著,這樣你去到哪里,我都知道。”
她還翻出了給九胞胎做標記的紅繩,穿了合歡鈴,給江霽系到左手上。
江霽看她裙角的合歡鈴,索性也不給她拆了,隨手撈起那段被她咬濕的朱紅發帶,有來有往纏到緋紅手上。
“綁我做什么”
妖女就在他的床榻上,窗戶微光漏了一段,梅枝狀的影子斑駁映在她半邊細頸,那咬痕也成了一簇簇綻開的早梅,她腰下疊著黑發、紅衣跟金鈴,每一種顏色都艷到極致。江霽轉過眼,視線低得只壓在她腳踝旁。
他淡淡道,“告訴其他人,你是江霽的妖女,不經允許,不得觸碰。”
江霽的妖女沖著他笑。
江霽系好發帶之后,立刻遠離了她,將衣裳抱到隔間去換她是真的可以完全不眨眼看他穿衣服的。
男人整理完畢,馬不停蹄去喂奶了。
一個新的尷尬的問題出現了。
沒了。
男人當場凝固。
妖女“怎么了”
江霽“”
妖女“是不是沒玉水了”
江霽“”
緋紅噗嗤笑出聲來,她在床邊滾了兩滾,原本就是松垮合上的衣衫再度散開,露出一側的鹔鹴抹胸。江霽只得拉過她,摟著腰,低頭給她纏上腰封跟流蘇。
他忽然覺得自己是養了十個女兒。
“掌門那邊應該還有點羊奶,你去要些來。”
江霽吩咐她。
“記得要溫著,你女兒嘴都很挑,冷了碰都不肯碰一口。”
緋紅笑著應是。
她走出了明夷殿。
脊瓦上落了一道青色人影,錐帽下輕紗拂動。
檐上人淡然似水。
檐下人紅衣如火。
雙方視線交錯而過。
掌門居住在浮蟻觀里,當弟子語氣驚恐告訴他合歡宗主來了,他第一個念頭就是這是來爭孩子的
她想要多少個四個五個還是全要
都不是。
緋紅溫聲道,“我來是取羊奶的,孩子們都餓了,師祖喂不過來,讓我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