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不殺人,那去干什么”她當著他的面拆下夜行衣,又在盆里燒成灰燼,“放心,都是一些死有余辜的家伙,手上有無數人命,去了閻王殿,閻王爺只怕收拾得更狠。看我給你帶回了什么這是青龍疏,驅邪氣的,你多抄一些,身體會好。”
妄機宜的目光掃過那本佛家經疏,“你就為了這東西,給他們賣命下次不要去了,我的病只是小病,用不著這些東西。”
難怪她這些日子突然消失,原來是給他找藥引去了。
“小病”
殺手擰來一張濕手帕,擦拭著臉頰的些許血跡,“既然是小病,喝了這么多名貴藥材,怎么一點也不見好把你亂七八糟的東西收起來,給我抄寫青龍疏,若你還不見好,那我就是被賣家騙了,我擰了他腦袋當球踢。”
妄機宜無比同情給她青龍疏的家伙,這是給自己找了個祖宗。
他只得收起了秋千美人圖,正經抄寫起了青龍疏。
影子越過燭臺。
她臉頰貼著他手臂,去看字帖。
妄機宜不著痕跡,往旁邊移開,卻聽她冷不防地說,“你再不好起來,我就提前給師父沖喜。”
妄機宜筆尖一顫,墨珠暈開。
“怎么連字也不好這是病入膏肓了抓緊”
緋紅握住他的手,繼續書寫經疏,筆尖漸漸起了一陣青霧,又凝成了一條條青龍,在他們筆下游走,隨后纏上手腕。妄機宜側過了臉,她束著高馬尾,額前還束著一道殷紅抹額,刀鋒一樣漂亮凌厲,他心口微痛,一段情絲出逃。
它鉆入了她的心脈。
妄機宜喉嚨涌上腥甜,正要擺手讓她離開,血卻溢滿了唇齒。
她對氣味敏感,當即掐住他的臉,見他唇心抿著一道鮮紅的血跡。
“師父”
妄機宜強行咽下這一口血,“無妨,老毛病了”
他被人抱起,放在案上。
妄機宜錯愕無比。
“你要做什么”
很快妄機宜發現這一句就是廢話。
他收養了十七年的女弟子慢條斯理拆下了額上的殷紅抹額,一端繞在雪白指尖上把玩,“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師父病了,弟子自然要讓師父藥到病除。”她還瞥了一眼罪魁禍首,“既然那些秋千圖是師父的心病,弟子當為師父效犬馬之勞。”
你效什么犬馬之勞
妄機宜好氣又好笑,“我的病真的不是這個”
她吻了上來,唇齒里的血腥甜得發膩。
妄機宜怔了一下。
燭火搖動,光影錯亂。她又陌生又熟悉,雙眉一滴紅珠,睫毛像是微亂的柳絮,絨絨的,沾著晶亮的水跡。妄機宜被她親得氣息紊亂,他啞聲開口,“以下犯上的是你,欺師滅祖也是你,你哭什么祖宗我都還沒哭呢。”
弟子緩緩睜眼,眼波如同碎裂的云海。
“我怕師父會死,怕師父離開我,我不能跟師父分開。”
妄機宜失笑。
“等你再多見幾個少年郎,你就知道師父又老又病又沒有用,根本不配你的呀。”
“嘭”
一方硯臺碎在他們的腳邊,墨汁濺開。而她眉眼含著戾氣,將他推倒在青龍疏上,“您再說一遍什么不配誰敢說您又老又病又沒用”
玩笑好像開大了,他姑娘發火了。
妄機宜試圖講和,只聽得唰的一聲,他的手腕被人用抹額綁了起來。
妄機宜“”
這種風流浪子的行徑,你哪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