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紅戴著雪白手套,手里拿著一瓶紅酒,抹胸婚紗搖曳及地,側邊開衩,長腿若隱若現。她的眉梢眼角盛放著灼灼春色,沖他一笑,“別那么生氣,我只是讓你過來,給孩子挑個成年禮,你覺得一瓶代表出生日期的紅酒怎么樣”
戚厭冷嗤,“孩子成年禮是什么玩意兒”
他倏忽僵直。
接著緋紅被他重重一扯,摔到懷里,他壓抑著暴怒情緒,質問道,“孩子是怎么回事我的不,不可能,日子對不上,你懷了那家伙的那更不可能,闞定權明明是個”
“是個gay,對嗎。”
緋紅像一條美人魚,從他懷中游開。
她手腕發緊,又被禁錮了。
她無比玩味對上男人略顯崩潰的面孔,他眼底浮現血絲,猙獰如惡鬼,一字一頓,“這孩子是誰的誰他媽敢碰你”
“闞家不止一個男人啊。”她聳肩,“可能是他爸的,他舅的,也可能是老爺子的”
“你他媽的閉嘴”
戚厭難以抑制瘋狂的情緒。
事情失控了。
他明明算好的,闞定權就是銀樣镴槍頭,他對女人有生理障礙,不敢碰她的,至多止于接吻這步。
為了奪取闞家,這點他可以忍。
但她懷了孩子。
不知是誰的野種。
這觸犯到了戚厭的禁區,他陰森森盯著她的腹部,從牙齒縫里擠出一個字,“走”
婚禮不能再舉行了。
她抬起手,用那雙潔凈美麗的手套,將他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晚了呀,我不會跟你走的。我不說了嗎我再不愛你了。”
她又笑,“不過別擔心,孩子出生之后,會叫你干爹的。”
金信集團的勢力涇渭分明,一方是戚厭,一方是緋紅,闞定權后來居上,末席則是以前跟著金父的老人,他們晉升到高層之后,大腹便便享受著便利,思維遲緩,不思進取,無論是戚厭的虎口奪食,還是緋紅的鋒芒畢露,他們都視為權力毒瘤,動搖集團的安穩定性。
但他們不敢對戚厭拍桌。
他們高度服從于男性統治階層。
而緋紅是個女人,還是金父的女兒,在場每一個人的輩分都凌駕于緋紅之上。
“王叔叔,你可別自我表演了。”
緋紅手指摩挲著白色瓷杯的沿口,“像您這種腦滿肥腸年老色衰的,還沒有資格進入我的情史名單,讓您聽一聽年輕男女的風流,就很抬舉您了。坐下吧,這里不是您的主場,您安靜地聽就可以了。”
“你這個小崽子,你爸死了,沒人教你好好說話是吧,你王叔叔我”
中年男人還沒抓到緋紅的肩膀,一只手閃電般鉆出。
凄厲叫聲響徹會議室。
而緋紅抽了紙巾,拉著許粒的胳膊,慢條斯理擦拭他的掌心,“臟了,等下記得用洗手液再洗一遍。”
許粒嗯了聲,表現乖巧。
眾人腦海里還播放著這小子硬生生令人脫臼的暴戾狠辣。
闞定權看著兩人,寒意直冒,眼底泛出血絲。
“小粒,你出賣我,為什么”
許粒此刻面孔平靜,他的聲音很輕,很慢,卻有一種刻骨的鋒利恨意,“垃圾,你下地獄跟我哥哥懺悔吧。”
“嘩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