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讓我掀起衣服,方便她涂藥時,我故作天真懵懂的模樣,褪了所有的衣物。少年般的臉龐,脊骨線條清晰挺而拔,介于青澀與成熟之間。
是的,我在勾引她。
哥哥們爭得頭破血流,都想當她最優秀的長子,我則是想得更遠。
沒有什么比抵達天堂更緊密的關系了。
可惜,她看我的眼神沒有波瀾,很快治愈了我的傷口,送我出了房門。
我沒能留下過夜。
我的計劃失敗了,日子也愈發難過起來。
哥哥們發現我的告狀,更加不著痕跡欺負我。我就像是一頭流浪的野貓,四處逃竄,獨自舔著傷口。
我對她有了怨恨。
為什么把我撿回來,又不好好保護我
我一定要報復她,在我得到她的權勢之后,我這么想著。
于是我加倍學習,開始還擊。
我將我的孤僻與乖張收斂進骨子里,對著鏡子日夜練習我的笑容,直到它像月亮一樣優雅靜謐,沒有半分的攻擊性。我蟄伏著,從最負盛名的貴族學院畢業,曾經欺凌我的哥哥們則是被我一個個淘汰,活著的還不如死了的。
我受到越來越多的贊美,她那流轉的目光也落在了我的身上。
惡魔大公決定為我舉行一個慶祝畢業的晚會,同時宣布正式收養我,賜我厄琉西斯希羅之名。
“我對您的厚愛感激涕零,主人。”
我親吻著她的手背。
“啪”
那黑漆描金骨牙扇打了一下我的臉,香氣逃逸。
“還叫主人”
我禮貌微笑,“您還沒有與我正式簽訂收養協議,希羅不敢亂了規矩。”
她夸贊他,“我的希羅,真是個聰明又有野心的孩子,也罷,等今晚過去,你不叫也得叫了。”
那可不一定呢,厄琉西斯紅獄。
我看著她搖擺腰肢,似一條明艷的美人魚,滑進了舞池里,又在侍者的殷勤伺候之下,一無所知端起了酒杯。
那是厄琉西斯家族死對頭,費利家族的圈套。
他們在酒水里投下了災厄藥水,誘發極位惡魔的嗜血天性。等她醒來,整個宴會廳都是血尸,而費利家族就可以聯合受害家族,趁機發難,吞噬厄琉西斯家族的掌管權。
至于我為什么會知道
我的間諜混入了費利家族,并了災厄藥水,做了今天這場陰謀。
身為主謀的我端著酒杯,含笑等待著災難的降臨。
可是
她似乎意識到了不對,隔著人群,用心靈感應呼喚了我的名字。
希羅,希羅
她想要傳達一個危險的信號,而災厄藥水影響了她的語言組織能力,喚了我半天也沒能說出口。
她重復著叫著我。
真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