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左思右想,始終想不出去向賈珂道賀的合適人選,深覺府上沒有可用之人,暗道“王家的鳳丫頭本來是個口齒伶俐,心思細膩的,若非珂兒小的時候,王家有意將鳳丫頭嫁給珂兒,后來先皇給珂兒指了婚,王家又要將鳳丫頭嫁給璉兒,我覺得這事傳出去不好,倒像是他們兄弟倆搶鳳丫頭似的,所以一直拖著沒跟王家定下親事,讓鳳丫頭進門,現在也不會一個合適的人都找不到。元春本來也是個口齒伶俐,心思細膩的,偏生因為她家老爺,得罪了花哥兒,如今也不能讓她去珂哥兒家里道喜。”
鴛鴦在一旁見賈母愁眉不展,說道“如今珂二爺被皇上封為親王,實是一件非常喜事,正好珂二爺回來以后,還不曾來府上向老祖宗請安,老祖宗何不趁此機會,請珂二爺和花二爺回來吃飯。就算珂二爺和花二爺因為二老爺先前那句話生氣,如今見老太太親自請他們回來吃飯,心里的氣也該消了。”
賈母嘆道“我擔心的不止是這件事。”心想“任我行死了,義忠親王死了,金三姐死了任我行和義忠親王的死都和珂哥兒脫不了干系,那金三姐呢金三姐會不會也是被他們殺死的如今老二也得罪了他們,珂哥兒不會半點不念舊情,像解決義忠親王那樣,解決了老二吧”
賈母想到賈政可能會出事,不由急出一身冷汗,忽聽得腳步聲響,林之孝跑了進來,說道“老祖宗,東府的人說,珍大爺一直沒有回來。珍大奶奶說她馬上就過來。”
賈母心頭立時閃過一個可怕至極的念頭,暗道“任我行,義忠親王,金三姐難道難道下一個死的人是珍哥兒,所以他出去以后,再也沒有回來”霍地起身,說道“你去把大太太、二太太叫來,跟她們說,皇上封珂哥兒為嘉勇親王,我心里高興得緊,現在要親自去看看珂哥兒,她們陪我一起去罷。”
賈母實在找不到可用之人,只好親自出馬,心想賈珂可以將和他同輩的賈元春拒之門外,但是換作自己,他無論心里是怎么想的,面上總得對自己客客氣氣的。
賈珂忙起來感覺不到餓,回到了家,只覺腹中饑火中燒,已是前胸貼后背,這才想起自己沒吃午飯,于是去廚房找了點現成的鹵味和小菜,就著燒餅吃了。
回到臥室,就見王憐花站在書架前面,書架暗格大開,王憐花手中握著一本畫冊,賈珂進來的時候,他正將畫冊放在桌上,準備翻開看看。
賈珂瞧清楚這本畫冊的封面,不由臉上一紅,閃身來到王憐花身旁,伸手按在畫冊上面,說道“你要欣賞我的王公子的大作,這些擺出來的隨便你看,這本就算了吧。”
王憐花本來只是隨便看看,見賈珂不許他看這本畫冊,登時好奇心大起,非要看看這本畫冊不可,笑道“賈兄如此緊張這本畫冊,難不成里面畫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賈珂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這是我的王公子畫的七日七夜海島交歡大樂圖,里面的人都是我們兩個的臉,確實不適合給別人看。王公子,你不是說你沒興趣知道我和我的王公子的事情嗎這本畫冊,你一定也沒興趣看吧。”說著將畫冊拿了起來,收入懷中。
王憐花瞧著賈珂的動作,頭一回意識到自己是個外人,自己和賈珂沒有任何關系,和賈珂有關系的是這個世界的王憐花。他滿心冰涼,臉上卻是一笑,說道“我還當這是多么稀罕的寶貝,原來只是你的王憐花畫的龍陽圖。我第一次看活春宮的時候,你還流著鼻涕玩泥巴呢,區區一幅龍陽圖,我怎會稀罕。”
賈珂心想“不好意思,我小時候流著鼻涕玩的是高達,不是泥巴”笑道“我就知道王公子不會稀罕這個,是我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