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笑道“您老人家肯親自過去看賈珂,賈珂必也十分歡喜。”從懷中取出通靈寶玉,說道“這是寶玉的那塊玉佩,現在完璧歸趙。”
賈母一向把這塊通靈寶玉當成賈寶玉的命根子,小心接了過來,遞給鴛鴦,說道“你去給寶玉掛在脖子上。”然后握住王憐花的手,笑道“咱們一起去看珂哥兒。”
兩人走出榮禧堂,賈母坐上竹椅轎,王憐花跟在旁邊,走到門外,就見賈珂站在街邊,正和一個錦衣男子說話。
賈母向這男子瞧了一眼,覺得有些眼熟,就聽王憐花道“咦,他怎么過來了。”
賈母正待詢問這人是誰,一瞥眼間,只見幾個六扇門的捕快從遠處走了過來,身后跟著幾個年輕男人,依稀是先前派去監視侯府的家丁。
賈母心中一凜,已然猜到跟賈珂說話的人是誰,臉上卻不動聲色,笑瞇瞇地道“這孩子是誰我看著有點眼熟,仿佛從哪里見過。”
王憐花微笑道“是六扇門的金總捕頭,他出現在這里,只怕是來查案的。”
這時賈珂向門口瞧了一眼,瞧見賈母,臉上露出幾分驚訝之色,向金九齡說了一聲,便迎了上去,說道“您老人家怎么出來了外面風大,若是受了風寒,可就是我的罪過了。”
賈母先前只是有些懷疑是賈珂讓六扇門把那幾個家丁帶走的,如今見金九齡如此湊巧地出現在這里,哪還不知這件事千真萬確是賈珂的主意。
而且賈珂不怕她知道,就怕她不知道,安排金九齡這時候過來,就是告訴她“你們做的這些事情,我都一清二楚。現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給你們留幾分顏面,但若你們仍然不知好歹,我也不怕撕破了臉,讓所有人知道你們都做了什么事。”
賈母在榮國府作威作福慣了,當年賈代善去世,賈赦身為長子,襲了爵位,理應在榮國府住,但因賈母偏心小兒子,便將賈赦趕去了舊園,讓賈政住在榮國府,賈赦心里委屈,也不敢有半句怨言,只能帶著妻妾去了舊園。
她這些年又很少出門應酬,只在家里享樂,早就沒了跟別人勾心斗角的那股勁,這時見賈珂口有蜜,腹有劍,偏又得理不饒人,不由得大感心累,好生疲憊,嘆道“若不是家里的人不爭氣,我一把老骨頭了,何苦受這奔波之苦。珂哥兒。”
賈珂道“是。”
賈母道“我知你心中有好些怨言。”
賈珂笑道“您老人家言重了。我如今只盼著之春能夠平安回來,其他事情倒不怎么放在心上。”
賈母見賈珂又提起一件他們做的虧心事,不由臉上無光,說道“我也一直記掛著二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