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客棧失火,我恩師和其他人都被大火燒死,大概只有賈珂幸免于難,賈珂就是見過家師最后一面的人。我想我恩師若是在臨終之前,將連城寶藏的線索告訴了什么人,那個人就只能是賈珂了。”
那白衣人道“原來你對此事尚沒有十足把握,我見你上門去找賈珂麻煩,只當你已經證據確鑿了。”
言達平苦笑道“我只想給他添點麻煩,讓他頭疼一陣,到時他疲于應付歐陽鋒,我便可以坐收漁翁之利,誰想如此倒霉,剛到他府上,就遇到他本人了。”
那白衣人道“那你為何要殺死李康和歐陽克難道只是為了給賈珂添點麻煩”
言達平道“恩公明鑒,李康和歐陽克的死都和小人無關。我先前在外地遇到歐陽克,那時他就已經中了十分厲害的毒藥,我對醫術有幾分了解,暫且保住了他的性命,他求我把他帶到京城,說是趙王府有枚可解百毒的靈藥,能夠救他性命。
我依言將歐陽克帶來京城,讓他留在一戶民宅休養,我自己潛入趙王府,幫他尋找這枚靈藥,誰想功虧一簣,這枚靈藥已經被李康吃了。我只好把李康帶了回來,問歐陽克有何辦法,不想歐陽克聽說靈藥已在李康肚子里,便即拿起尖刀,刺入李康心臟,然后湊過去喝李康的血。也是他命該如此,他可能心情太過激動,亦或動作幅度太大,總之他的嘴唇還沒碰到李康胸口那個血洞,他便喘不上氣,一命嗚呼了。”
那白衣人沉默不語,似是在想什么,隔了半晌,說道“既然連城寶藏的地圖一直在梅念笙手中,你是梅念笙的徒弟,對連城寶藏一定也了解很深了。”
言達平嘆了口氣,道“恩公有所不知,我師父他他老糊涂了。他認定我們師兄弟三人心術不正,始終不肯將他的得意武功傳給我們,更不用說連城寶藏的地圖了。他去世之前,我就聽說他在另外物色傳人,要將畢生所學和連城寶藏的地圖傾囊相授,后來也不知找沒找到,大概還沒找到,就被人害了。”
那白衣人道“也就是說,你對梅念笙手上究竟有什么線索,其實半點也不了解”
言達平道“是,所以我這些年一直在找傳聞中將我師父送到客棧的那個孩子,今日終于找到他了。”
那白衣人道“言達平,既然你根本不知道梅念笙手上有什么線索,那你是怎么知道,這線索是和連城寶藏有關的呢”
言達平道“我師父雖然看不上我們,但我們畢竟是他的弟子,平時在他身邊伺候,他平時口風很緊,只言片語都不會向我們透露,但他總有喝酒的時候,偏又酒量不好。有次他喝多了酒,突然就跟我們說起連城寶藏來了。”
那白衣人道;“他是怎么說的”
言達平道“那天我師父喝多了酒,突然嘆了口氣,說道我有個秘密,一直悶在心里,找不到人傾訴,這秘密憋得我好苦我師哥萬震山便道師父心里有什么事,只管跟我們說。我們都是師父的徒弟,師父于我們而言,無異于再生父母,難道我們還會出賣師父么。
我師父眉毛一揚,斜睨萬師哥一眼,醉醺醺的似乎沒認出來他是誰來,只是連連揮手,說什么我那三個徒兒都心術不正,不能跟他們說,這件事若是被他們知道了,他們定會害了我的之類的話。
我們三個聽到師父這話,都十分難過,沒想到我們在師父眼里就是這等角色,但又忍不住好奇師父到底知道什么。萬師哥就安慰我師父你那三個徒弟現在不在這里。你把事情告訴我,我不告訴你那三個徒弟。我誰也不告訴。我師父喝得醉醺醺的,聽到我萬師哥的話,竟然信以為真,就跟我們說了。
原來我師父有個師兄,叫作蕭月西,有一日他收到一封信。是我師父另一個師兄托人送來的。那人說自己無意中發現了梁元帝留下的寶藏,請他去挖掘出來,用來幫助因為水災家破人亡,顛沛流離的百姓。但是蕭月西那時已經染上疾病,消息送來不久,他就因病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