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向外面瞧了一眼,臉上滿是詫異之色,朗聲道“阿紫,發生什么事了”說話之間,阿紫就抓著金九齡的手臂,將他拽進花廳,幾個六扇門的捕快跟在后面,一起進了花廳。
阿紫伸出右手,指向連城璧,雪白的臉頰上掛滿了淚珠,眼眶通紅,鼻尖微紅,看上去又委屈,又可憐,說道“江大哥,那個差點把我殺死的蕭十一郎就是他我見過他的背影,絕不會認錯”
連城璧的隨從見阿紫竟敢誣陷他們公子,驚怒之下,喝道“小丫頭,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們公子是無垢山莊莊主連城璧,你口中的蕭十一郎,不會是那個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的大盜蕭十一郎吧我們公子向來嫉惡如仇,樂善好施,名聲清白無瑕,豈容你在這里信口開河,詆毀我們公子的清譽”
阿紫“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說道“我當然知道他是連城璧,但誰說連城璧不能是蕭十一郎來著你和連城璧一樣,就知道欺負我這樣的小孩子,你們欺負人你們欺負人”
阿紫今年只有十六歲,容貌清秀美麗,好似陶瓷娃娃一般可愛,這時哇哇大哭,控訴連城璧主仆的可惡,沒有半分裝腔作勢之感,令人看著就不禁心生憐惜。
賈珂滿臉心疼地摸了摸阿紫的腦袋,說道“阿紫,你放心,有我和王公子在這里,誰也欺負不了你。”
阿紫淚眼朦朧中,只覺這句話其實是她朝思暮想的姊姊跟她說的,登時心花怒放,喜不自勝,幸福的恨不得原地轉幾個圈,臉上卻只見感動之色,點了點頭,哭道“江大哥,王大哥,咱們決不能放他離開他搶走了玉像,一定要他把玉像還回來”
王憐花臉色不善地看著連城璧,淡淡地道“連莊主,你是自己去六扇門,還是讓金總捕帶你去”
連城璧十分平靜,說道“連某自己去六扇門便是。連某相信六扇門定會秉公辦理,查明真相,還連某一個清白。”
王憐花拿起連城璧放在桌上的和離書,走到連城璧面前,將和離書塞進連城璧懷里,笑道“倘若連莊主沒有做過此事,朝廷當然不會冤枉好人,但若做過么”
他一聲冷笑,轉頭看向金九齡,說道“金總捕,你調查連莊主冒充蕭十一郎殺人越貨一案的時候,順帶幫我去順天府立個案。
呵,先前連莊主跟我說連夫人有了我的孩子,他要和連夫人和離,我還覺得莫名其妙,畢竟我一共沒和連夫人說過幾句話,怎么又憑空多了一個孩子。
既然阿紫說偷走玉像的蕭十一郎就是連莊主,那我什么事情都明白了,原來這又是一個傾慕江珂,就給我潑臟水,妄圖離間我和江珂的感情的無恥小賊。上一個這么做的染香判了幾年來著讓順天府自己看著辦吧。”
金九齡只知賈珂讓他帶人把連城璧抓走,真沒想到其中還有如此隱情。他半信半疑地看了連城璧一眼,見連城璧冷著一張臉,并不說話,又對王憐花這番話信了三分,心想“連城璧在江湖上的名聲一直很好,沒想到有朝一日,竟也做出這等色令智昏的事情”
不過他認識賈珂這么多年,不知幫賈珂處理過多少瘋狂的愛慕者,連城璧不是最瘋狂的,也不是最有名的,他對此早已司空見慣,在心里感慨了一回,也就罷了,說道“王公子放心,卑職把連莊主帶回六扇門以后,就去順天府給公子立案。”又對連城璧說“連莊主,咱們走吧。”
連城璧冷著一張臉,點了點頭。他只能點頭,因為他的啞穴已經被王憐花封住了。連城璧的兩個隨從心中再不甘,再著急,見連城璧跟著金九齡走了,也只能跟著走了。
阿紫這個苦主當然也跟著去了六扇門,一時花廳里只剩下賈珂和王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