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蒙面女人眼波流轉,說道“換做平時,沈璧君或能如你所愿,引來很多人圍觀,但你莫要忘了,現在可能會來圍觀沈璧君的百姓,都已被朝廷趕回家中,街上只有朝廷的人和咱們的人。難道你認為沈璧君有這么大的魅力,能讓那些官兵都忘記自己的職責,過來看她”
南宮靈搖了搖頭,說道“她當然沒有。”
那蒙面女人道“何況沈璧君是咱們用來威脅連城璧的唯一籌碼,咱們現在把沈璧君扔到街上,沈璧君固然面目無光,連城璧也不免聲名掃地,往后再想用沈璧君來威脅連城璧,可就不好辦了。連城璧再重視顏面,畢竟只有一張臉,既在一件事上丟過一次臉了,就無所謂再丟一次了。”
南宮靈見她這時還惦記著連城璧手里的東西,不由暗自嘆服,問道“那你有何高見”
那蒙面女人道“為今之計,須得找個安全的地方將沈璧君藏起來,等到一切事情過去了,再去找沈璧君。”
南宮靈道“看來你已經想到這個地方了。”
那蒙面女人嫣然道“不錯,我已經想到了這樣一個地方,那就是棺材鋪。”
棺材鋪里從來不缺空棺材,只要有棺材,就有地方藏身。
那蒙面女人道“我現在就帶沈璧君去棺材鋪,把她安置好了,我再回來找你。”
南宮靈道“或許那時我已經不在客棧了。”
那蒙面女人道“那我去哪里找你”
南宮靈道“你就留在這里,我或許會出城,但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回來。沒有人知道你和我的關系,你留在這里是安全的。”
那蒙面女人凝視著南宮靈,目光溫柔如水,說道“你一定會活著回來的,是嗎”
南宮靈雖知這不過是她慣用來勾引男人的手段,她心里只有利益,沒有情意,但此刻他心中滿是忐忑不安,見到她眼中的柔情,也不禁心中一暖,點了點頭,說道“當然。”
那蒙面女人笑了。
她走到床前,將沈璧君裝進麻袋里,然后走了出去。
書生走了,宮九走了,蒙面女人走了,沈璧君也走了,現在房間里只剩下南宮靈一人。他將桌上的地圖收了起來,拿起長劍,也走了出去。
從客棧的后門離開,向東南去,不一會便能瞧見一家染坊。
南宮靈縱身翻進染坊,染坊的院子很大,院子里放著許多染缸,缸里盛著五顏六色的染料,上面掛著許多染好的布料。
此時沒人在院子里染布,只有幾人站在屋檐下面,見到有人闖進院子,快步趕來,瞧清楚南宮靈的臉,連忙向南宮靈行禮。
南宮靈道“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為首一人說道“公子放心,我們都已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跟著公子殺出城去。”
南宮靈又道“雷火丹呢都取出來了嗎”
那人道“一共取出來了一百二十八枚,余下的雷火丹距離太遠,來不及去取。屬下辦事不力,還請公子責罰。”
南宮靈道“責罰的事以后再說,咱們當務之急,是掩護其他兄弟殺出京城。一百二十八枚雷火丹勉強夠用,把所有兄弟都叫出來,咱們這便用黑布蒙臉”
便在此時,忽聽得一個清朗的聲音鉆入耳中“東瀛小賊們,我限你們十個數內偃旗息鼓,來回雁塔前磕頭認罪。倘若我從一數到十,你們仍不現身,你們便會看見無花的尸體,被我掛在回雁塔上蕩秋千。”這聲音還和先前一般輕細之極,縹緲不定,但每個字都清晰異常,不是王憐花是誰
南宮靈聽到這話,霎時間臉色慘白,搖搖欲墜。他不奇怪賈珂和王憐花會想到如此陰毒卑鄙的手段,畢竟賈王二人在他心里本就是這樣陰毒卑鄙的小人,用這手段也不足為奇,但沒想到賈珂和王憐花竟會猜到幕后主使是自己,繼而以無花為質,威脅自己。
無花